司徒墨感激地看了陶媛一眼,随后,他淡淡对杜彩玉劝道。
自从他们把秦毅送上救护车到现在,秦兰舟和杜彩玉之间一直都在别扭着,两个人一直都没说话。
司徒墨知道秦兰舟心里的憋闷,也理解杜彩玉心里的难过,他有心想要趁此机会,让两人把话说开。
折腾了一晚上,杜彩玉和秦兰舟的确都饿了。
她们母女两的性格有七八分相似,都是比较想得开、绝不亏待自己的那种人。
“好,不过你们三个先去吃,我先留在这里等着,怎么能让媛媛饿肚子呢?”
杜彩玉点了点头,随后拉着陶媛的手说道。
尽管她从前对陶媛的印象不是很好,可是晚上陶媛忙前忙后的情形,她都看在眼里。
她嘴上未说,心里却一直拿司徒墨当做自己的儿子看待,所以此刻看陶媛,也自然而然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一个人只要虔心悔过,过去的一切,便都可以既往不咎,杜彩玉没有再计较从前陶媛和司徒墨之间的一切,如今也是发自内心地接纳了陶媛。
“我刚刚买夜宵的时候已经吃过,这三份夜宵是特地给你们买的。师娘,你们去吃吧——”
感觉到杜彩玉的关心,陶媛笑着对杜彩玉说道。
“你们不吃我可先去吃了,我快要饿死了。”
秦兰舟向来便是名副其实的小吃货,这夜宵散发出的香味,让她的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见他们在那儿推脱,她倒是毫不客气,站起身来拎着夜宵便径直往外走去。
杜彩玉见状,只好无奈地和陶媛、司徒墨相视一笑,于是也起身,跟随着秦兰舟一同往外走去。
他们三人一同来到了医院的用餐区,由于是午夜时分,里面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秦兰舟打开了食盒,把陶媛买来的夜宵依次排开后,先递了一份给杜彩玉,又递了另一份给司徒墨,随后才开始享用她自己的那一份夜宵。
尽管这一晚上都没有来得及搭理宋锦瑜,可是秦兰舟的心,始终处于一种莫大的惶惶之中。
今晚的事情,发生得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她一整晚的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一般忽高忽低,到此刻,她已经无法形容她内心的复杂,也无从去回想这乱糟糟的一切。
她之所以连宋锦瑜的电话都没有接,是因为她觉得憋闷,说不出的憋闷,一憋闷,她就不想说话。
她不想说话,杜彩玉同样因为晚上发生的种种生着闷气,同样也不想说话。
没有秦毅在中间化解着这对母女两如出一辙的执拗,她们的关系便直接陷入到一场无法化解的僵局之中。
司徒墨深谙她们母女两的性格,于是,他不动声色地挑开话题,企图打破这个僵局:
“师娘,事到如今,您就把真相告诉我和怼怼吧。听晚上师傅的话音,难道宋锦瑜的爸,就是当年那个人?”
司徒墨分明话里有话,他这么一问,秦兰舟原本埋头吃着夜宵,猛然间便惊得坐起,瞪大眼睛望向了杜彩玉。
她并不知道司徒墨所指的是什么,也从未想过,有些事情,司徒墨竟也知道端倪,唯独她被蒙在鼓里。
司徒墨这么一问,杜彩玉无奈地点了点头:
“除了他,还能有谁呢。真是作孽,怼怼这孩子,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他的儿子!”
杜彩玉忍不住吐槽道。
晚上发生的一切,至今都没有在她的心里缓过劲来,一想到晚上杨受成那些话中带刺的言语,以及宋之焕和温婉如今那副光鲜亮丽的模样,她内心便愈发躁得发慌。
杜彩玉话语里的数落,让秦兰舟当即放下了筷子:
“妈,您说事就说事,怎么又扯上我?这么多年,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秦兰舟听到他们似是而非的话语,强烈的好奇心一时间被悉数勾起,她立刻问道。
秦兰舟这么一问,司徒墨于是也放下了筷子,他深深吸了口气后,看着秦兰舟沉声说:
“怼怼,不是大家瞒着你,是那时候你还很小,不知道咱们家发生过什么。不过,我也没有想到,宋锦瑜竟然是他的儿子。”
司徒墨的话,让秦兰舟的心猛地一个激灵。
在她从小到大的印象里,他们秦家一直以来过得都还算平顺,唯一发生的一件大事,便是大约在她3岁光景那一年,秦毅因为一场车祸失去了右手。
这件事,曾经让他们家蒙上了一层巨大的阴影,秦毅更是深受打击,好多年后才渐渐从阴影之中走出来。
这么说来,难道,当年她爸失去右手这件事,竟然和宋锦瑜的爸有关?
秦兰舟这么一想,眉心不由得重重一跳,她瞬间连吃夜宵的心思都没有了,她连忙急吼吼地问:
“所以呢,当年咱们家到底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