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我从来没有过这个想法,但若你一直以现在这个心态下去,而从不反思自己的话,那恐怕我也会采取我的策略。我不仅是你老板,还是你大哥,我容不得你这样像孩子一样耍性子撒泼下去!”
宋之焕冷声大喝道,那一刹那,他挺直了脊梁,对杨受成拿出了身为老板和大哥的姿态。
这么多年,宋之焕不单单对杨受成,而且对手底下任何人都十分礼遇,一般情况下很少拿出老板架势来对待他人。
所以,当听到宋之焕这么说之时,杨受成压抑的心情一瞬间如同火山一般悉数喷发出来,像是叛逆的孩童和多年纵容他的兄长撒泼那般,杨受成重重地往他旁边的餐桌上捶了一拳,冷笑着看着宋之焕说:
“老宋,那我也告诉你,从你选择和老秦结为亲家的那天起,你就不再是我老板,也不是我大哥了!你别以为只有你有脾气,我,同样也有!”
杨受成冷声吼道。
他的话语极其尖锐,刺得宋之焕的心狠狠一痛。
宋之焕原以为杨受成不过闹一时的脾气,很快就会想开,但他没有想到,杨受成竟会顽固不化到如此地步。
“老杨,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么多年,我自问从未亏待过你!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怎能强买强卖?锦瑜他和可欣无缘,我不可能因为我们之间的情意,强行乱点鸳鸯谱。这个道理,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
宋之焕气得直捂着胸口,血压直直朝着天灵盖冲去,差点儿心脏病都被杨受成气了出来。
眼看着他们两人就要闹掰,这帮师兄弟们纷纷上前劝和,有两人上前试图劝杨受成消消气,一起坐下来喝酒,把心结解开。
岂料,早就留好后路的杨受成,根本就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余地,他不仅狠狠用力推开上前劝和的两人,而且还冷笑着对宋之焕说:
“你不必解释,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里比谁都明白。你不就是觉得我家可欣比不上老秦家女儿么?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父子两后悔!毅匠我没办法待下去了,这是我的辞职信。有老秦没我,有我没老秦,你我兄弟情谊就到此结束。”
杨受成语毕,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辞职信,又重重一声“啪”在了桌上。
“什么,你……你要辞职?老杨,我……我哪里对不起你?”
宋之焕没想到杨受成会使出这样的杀手锏,他惊得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眼珠子都快要蹦了出来。
“你当初选择了老秦,就应该想到这一天。老宋,这些年,我对你也仁至义尽,该做的我都做了,我问心无愧,是你们宋家对不起我,对不起我的宝贝女儿!”
明明感受得到宋之焕的痛心疾首,杨受成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那般,盯着宋之焕冷冷地说完之后,扭头给了秦毅和秦兰舟一个阴冷的神情,紧接着,他转身朝着订婚宴的门口走了出去。
望着杨受成离去的背影,众人皆是一片哗然。
秦兰舟下意识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宋之焕,又看了一眼面色黑沉的秦毅,心情顿时也变得复杂起来。
好在这时候,宋锦瑜悄然握住她的手,递给她一个依旧坚定如常的眼神。
秦兰舟的脑海里,不禁浮现起杨可欣那歇斯底里的模样。
她还从来没有对一个人如此醉心去爱过,所以她无法理解杨可欣那些偏激的行为,不过在秦兰舟的概念里,爱情和事业一样,本来就是一对一的。
在感情里,她做不到一丝一毫的让步,是她的男人,她便绝不可能让别的女人染指半分。
她不知道这样对于杨可欣而言是否太过残忍,可是她的认知就是如此的绝对,非黑即白。
秦兰舟并不知道,杨可欣其实就在苏记饭店的楼下。
杨受成来递辞呈之时,杨可欣就开着车在楼下等他。
杨受成下楼后,直接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父女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在经过漫长的一段“失恋”历程之后,杨可欣的心态,俨然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她靠着浓郁的妆容来遮盖脸上的憔悴,淡淡问杨受成:
“爸,辞呈已经递了?”
“嗯。”
“那我们出发去燕城找邱总吧,她秦兰舟能够创建墨兰工坊,我也可以!我就不信,凭我们家和邱总的实力,击垮不了区区一个墨兰工坊!”
杨可欣像是脱胎换骨一般,事业心和战斗欲熊熊燃烧着,她一脚踩下油门,带着杨受成径直出发去了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