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会是你?怎麽可能是你?」nV鬼激动地大吼。
青年看向nV鬼,诧异地睁大双眼,「你……你不是……」
话未说完,两个亡魂突然定格,像在承受巨大的痛苦般面目扭曲,青年还伸出双手朝唐迎乐呼救:「救命!救救我!」
唐迎乐吓了一跳,完全无法理解他们怎麽了,正手足无措之际,两魂就在凄厉的呼声中变成两颗光球,他直觉不对想抓住他们,光球却已穿过窗户往外飞去。他快步追到窗前,见光球迅速消失在远方,一片空白的脑袋才渐渐反应过来。
这是……被无常g走了吗?但怎麽反应好像跟李太太不一样?
「小锺。」老张从门外探头,g了g手指。
唐迎乐暂且放下疑惑,随老张走到较为清静的角落,讨论目前的状况。
Si者叫陈钰昌,二十四岁,是个研究生,家境不错,经常当义工,长得一表人材,人缘也极好,但从今年年初开始,原本一帆风顺的人生突生变故,先是意外不断,经历车祸毁容,後又大病一场,论文也被抄袭,好不容易才平息风波,如今好好地走在路上也被误杀。
「等等,误杀?」唐迎乐立刻抓到关键字。
老张沉重点头,「Si者朋友亲耳听到的,凶手在砍人时喊错了名字。」
「喊成谁?」唐迎乐傻眼。
「姓赖的。」
但Si者明明姓陈。
唐迎乐暗骂一声靠,对无辜的生命很是惋惜,「这也太倒楣。」
老张也叹了口气,「真是好人没好报。」
不过,唐迎乐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出於某种说不出的直觉,他十分在意陈钰昌和nV鬼消失前的呼救,却碍於相关知识不足,无从推敲出症结所在,不由困扰地抓了抓脑子。
要不……还是向莫笙请教看看?虽然两人目前关系不明,但好歹还不到要撕破脸的地步,而且也不是什麽伤天害理的事,拜托对方帮点小忙应该还是可以吧?
按照传统的宗教习俗,不论是招魂还是算命都需要生辰八字,nV鬼身份未知查不到,但陈钰昌的资料一查便有,他特别记下对方的生日,是六月六日,看起来挺吉利的,六六大顺,可惜事与愿违。
尽管这案子人赃俱获,凶手的罪行毫无争议,但该跑的流程、该搜的证据、该查的细节都还是要进行,毕竟行凶的动机与过程以及当事人的JiNg神心理状态等等都会影响法官的判决,於是他们忙了一下午,好不容易等到凶手苏醒,便又赶回医院。
凶手叫王一德,二十五岁左右,是个保险业务员,JiNg神状态不太妙,据看守的员警表示,对方一醒来就不断自言自语,连家人来了也不理。
「他说了什麽?」老张问道。
员警小声复述:「我终於替你报仇了,佳佳,哥哥要来陪你了。」
「……」
他们请来医生,经过一番试探与诊断,确认王一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在毫无反应,老张便没好气地说:「拜托别又是什麽思觉失调,我就不信真有这麽多JiNg神病患杀人。」
唐迎乐看着王一德无一丝重影的空洞神情,下意识反驳:「他是真的崩溃,不是演的。」
老张愣了一下,自觉失言,便尴尬地澄清,「也不是说怀疑他在装,只是……唉,办了这麽多凶杀案,难免会怀疑是这个世界不正常,还是自己不正常。」
唐迎乐诧异地看向老张,发觉对方的眼底似有疲倦。
老张抹了把脸,很快就提起JiNg神,说:「跟凶手家属谈一谈吧。」
结果这一谈,又是一场沉重的人l悲剧。
王一德的父亲早逝,家里只剩一个母亲,妹妹在上个月忧郁症发作自杀,他们以为妹妹是自己想不开才跳楼,直到王一德无意间发现妹妹手机里的日记,才知道妹妹不止一次受到侵犯,还被录影威胁,王一德就到处打听,说知道是谁害Si妹妹了。
听起来,像是为了复仇而行凶,却错将陈钰昌认成了qIaNbAo犯。
唐迎乐猜想,那nV鬼该不会是王一德的妹妹吧?但由恨转惊的反应差又是怎麽回事?
老张进一步细问,「他有告诉你对方是谁吗?是不是姓赖?」
王母摇了摇头,「我不清楚,这都是我儿子去查的,我们还有去派出所拜托警察找出害Si我nV儿的人,但警察说证据不足,遗T又火化了,没办法查,我儿子之後就一直神秘兮兮的,常常好几天不回家,也不知道在做什麽。」
「能看看日记吗?」
「不见了。」王母又一次摇头,轻颤的话语同破碎的泪珠一同落下,「一德说没了,手机不见了……什麽都没了……」
两人无奈地互视一眼,只得暂时告一段落,等王一德镇定下来再说。
此时时间也晚了,两人都还没吃饭,便在附近找家热炒店小喝一杯,顺便帮唐迎乐庆生。
「小锺啊。」席间,老张语重心长地说:「过了今晚,你就二十六岁了,长得也人模人样,是时候交个nV朋友啦,要不要老哥我帮你介绍介绍?」
来了!传说中的三姑六婆式关怀!
唐迎乐替对方添上一杯满满的啤酒,笑着婉拒,「不不不,单身狗的美好你不懂。」
更重要的是,他只喜欢帅哥。
「哪里好了?」老张一口灌下啤酒,发出踏入Ai情坟墓多年的灵魂宣言,「结了婚你就知道有老婆小孩的人生才完整,而且你看看你,连过生日都没人陪你,多孤单啊?」
「不孤单,不孤单。」唐迎乐又笑着添上一杯酒,相当熟练地说:「我每晚左手老婆右手妾,还不用花钱买保养品和名牌包,这个狗生非常圆满,拒绝劈腿。」
才被老婆nV儿刷爆一张卡的老张:「……」
大晚上的,两个男人一起喝酒,很难不聊点荤话,於是在一番滔滔江水h河泛lAn後,老张总算将话题拐回阖家观赏的普遍级,还是温情1UN1I剧的那一种,「你啊,趁父母还在,多回家陪陪老人家吧,特别是你妈,她身T不好,好不容易病情有些起sE,你也别y跟老子斗气。」
唐迎乐察觉机会来了,便收起笑意,闷着脸喝酒吃r0U,浑身散发着六亲不认的中二倔强,马上就把话唠属X的老张钓上g,三两下就套出锺正家里的状况了。
原来,锺正曾经非常崇拜敬Ai父亲,过去也一直循规蹈矩形象良好,很受同事欢迎,还时常与老张提到老爸如何,但不知为何,自从去年锺父升调来市刑大後,锺正就沉默了许多,对父亲也不如以往热切。
「去年……」唐迎乐假装喝多了记忆不清,「他什麽时候调来的?」
老张自己也喝得有点茫,没有丝毫怀疑,「十一月底还十二月吧?反正是我刚出院没多久,你那时还跟他吵架吵到离家出走,跑来我家住,问你吵什麽你还不肯说,一直闹到快过年才肯回家,不记得了?」
唐迎乐算了一下,正好是连环J杀案结案後的一个多月,便心中一动,「那原来的大队长呢?」
「升啦。」老张打了个嗝,「去当局长了,走前还一直称赞你把那案子办得漂亮,又大力提举你作小队长,谁知你不但拒绝,还越来越混,要不是我看你有善心,知道那凶手的老NN去世没人管,就掏钱替人家料理後事,办案也还算认真负责,否则我也不想管你了。」
唐迎乐默默地喝了口酒,心里似乎有什麽地方被触碰到,有些酸涩又有些柔软。虽然在原文里,老张似乎对同志带有一点偏见,但在照顾锺正这个後辈上实在是没话说。
老张还在苦口婆心,「你不知道啊,你四个月前不知发什麽神经,下雨天去爬山,发生意外差点没命,大队长急得当场晕倒,你妈也哭得躺回医院,结果你醒来後就又跟你爸吵,还吵到搬出去住,唉,这真不是我说你,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有什麽误会不能好好谈的?」
「所以……」唐迎乐想起莫笙说他曾在山上摔车的事,顿时略感尴尬,「我的膝盖?」
「不就是那时摔坏的吗?」老张说到这,就「咚」地放下酒杯,突然激情了起来,「对了,我跟你推荐的老中医有没有按时去看?跟你说啊,我姨婆的nV儿的小姑的侄nV也是摔伤腰,西医都说不能生了,结果那老中医一看就好,现在都生第三胎了。」
「……」
谢谢喔,男人本来就不能生。
唐迎乐无语吐了个槽,却猛然一惊,抖得宛如中风,差点被老张拖去看老中医。
救、救命喔——原文後面好像真的有男男生子啪!
後记:
先打个强心针,不会有男男生子,雷生子的可以放心看D
然後也再说明一下,前头关於命运的解释及所有大小案件都只是为推动主线的铺陈,没有刻意要说教,也不会烧脑推理,只要欢乐地跟着唐迎乐一起躺y……我是说躺平看就好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