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一样甜(1 / 2)

相传两百多年前,祖师爷飞升成仙,霞光瑞彩映满整片海域七七四十九天,惊动了当时的玄学界,许多修道者慕名而来,拜帖络绎不绝,然而,祖师爷唯一收的徒弟却只回了一句话。

「缘未到,不入天机。」

从此天机门闻名天下,在玄学界留下一笔传说。

只可惜,那弟子心X异於常人,竟没有藉机广收门徒,还一声不吭地关上山门不再现世,以至於天机门渐渐於俗世中沉寂,人丁更是凋落。

「那句话是什麽意思?」为免声音被山风和引擎声刮走,唐迎乐往前凑到莫笙耳边问:「是只收有缘人吗?那怎麽知道有不有缘?」

不同於上一回崎岖的赏景路线,这一回他们骑的是另一条暗道,但也不知开山凿路的前人是怎麽想的,虽将这路凿得宽敞又平顺,沿途景致却一成不变,连只麻雀都没看见,只有左右两排彷佛是Ctl+C、Ctl+V的单调竹林,加上天sE渐暗,放眼望去尽是一片幽绿,跟满视野暴走的线条混在一起,非常地催人眠。莫笙从後照镜看见唐迎乐眼睛一眨一眨地快睡着了,便讲起天机门的历史给他解闷。

「我也不知道。」莫笙回答:「我师父说,等遇到时就知道了。」

「这麽唯心?」

「嗯,修道嘛,当然一切由心,万事随缘。」

唐迎乐想了想,白道一见锺正天赋异禀,也不管对方要不要拜师,就将事关门派机密的玉石送了出去,然後一走二十年不见;归山子宅在深山打麻将修豪宅,看似沉沦物质享乐,却也为了追求更高境界说离世就离世,两师徒确实都挺随心所yu的。相较下来,马桑灵反而正常多了,就连会偷家中晚辈重机出来溜躂的雷二爷都b她还像个天机门人。

竹林道的确好走,全程不到半个小时就抵达天机门入口,等爬过石阶,夕yAn正好西下,他们踩着满天满地的霞红走入隐於山林的清幽别墅。

由於唐迎乐一下班就匆匆赶来会合,还没吃晚餐,莫笙便就地取材,采了些新鲜蔬果做一顿简单的料理,吃完饭後,才带他去宝库。

偌大的後院角落,立着一栋不起眼的木屋,看似简朴的外表实则暗藏玄机,若随意开启,就只会是一间存放杂物的储藏室,唯有持师门令牌,才得见真貌。

两人走过一排排摆放符籙法器或朱砂笔墨等材料的柜子,来到最里层一扇刻着繁复符文的门前。莫笙掏出曾用来开启门派结界的古铜钥匙,对着门b划一番,一阵石板的摩擦声便自脚底下传来,而後才cHa入钥匙推开门。

门後,是一道往地下延伸的石梯。

「我白天在宝库翻阅典籍时,意外触动到一个机关,就发现了那面墙。」

莫笙领着唐迎乐走下石梯後,就指向正对着入口处的灰sE石墙。一如照片所见,石墙的表面光滑乾净,仅刻着两字梵文和一朵莲花,除此之外,就不见任何孔洞或拉环,更别说其他提示。

唐迎乐打量了半天,不由纳闷,「这真的跟我的天眼有关?」

莫笙回答:「当年太师父这麽宝贝这块玉石,借别人0一下都不行,却毫不犹豫地送给你,而且他似乎还很清楚你的能力,又亲自为你封印天眼,加上这个机关,我就猜想,收徒这事恐怕并不单纯。」

唐迎乐默了默,差点喷出一句话。

收个徒,能……怎麽不单纯法?

一时间,脑袋瓜子闪过各种猜测,要不是梦里的白道实在慈祥和蔼,对待锺正的态度就像亲爷爷疼金孙一样,否则颅内小剧场又要……

——震惊!正道堕魔,竟拐骗天灵根稚子,只为给鬼畜徒孙做炉顶?!

啊g!不要才起个头就直接跳到这麽猎奇的震惊T啊!就算原文里真的有鬼畜笙找一家老小轮了锺正这种惨绝人寰的重口桥段也不可以!

他惊恐地晃了晃脑中h海,提醒自己BE转折点已过不会再解锁猎奇剧情後才冷静下来,并在莫笙又一次朝他头顶看去的古怪目光下,掏出辟邪玉石。

这时,空气忽起一丝流动,翠绿的玉石在指尖轻轻鸣动,墙上含bA0待放的莲花似活过来般舒展层层莲瓣,金sE的灵光於刻纹边线流动,g勒出一朵盛开的金莲。

唐迎乐b对了下,见墙上转化完毕的金莲长得与手中玉石一模一样,便灵机一动,将玉石贴了上去,清脆的铃声顿时轻响,墙面豁然开出一个洞口,里头摆着一个桧木sE的箱子,也不知用什麽材质打造的,在墙内尘封多年都不见丝毫褪sE。

箱子的盖头上有三个大小不一又上下交叠的轮盘,每个轮盘分别刻着天g地支和阿拉伯数字,颇有一番古今中外的混搭风。

「呃,不会还要解密码吧?」他看向莫笙。

莫笙盯着轮盘思索一会,露出恍然之sE,「师父留给我的遗物中,除了门派钥匙外,还有一份太师父云游前的书信,信里有一串混着天g地支的数字,要我师父牢记在心,待他归来再详细交待,可惜太师父迟迟未归,我师父就将书信一同传给我,看来那就是宝箱的密码了。」

「听起来……好像是什麽师门传承的重要机密啊。」唐迎乐怀疑自己在场是否合适,「要不我先避一避?」

「不用。」莫笙指着他捏在手中的辟邪玉石,「既然太师父把玉石给你,你就是玉石的传承者,我想这里头的东西应该也是要交给你的。」

「你确定?」唐迎乐更紧张了,这种突然要跑身世线的感觉真的很教人窒息,脑子也不由自主地开出一个洞,「不会有什麽非本门弟子打开机密宝箱就喷毒气或爆炸之类的禁制吧?」

莫笙抿了抿唇角,努力不歪出一个吐槽的弧度,「不会。」

「真的?」

「真的。」

「不是炸的?」

「不……」莫笙一顿,见唐迎乐说完就吞了下口水,才反应过来刚那句话是个冷笑话,顿时脸上出现一秒空白,「不是才刚吃完晚餐?」

唐迎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两根食指扭捏地戳啊戳,「啊就下午有同事买盐sUJ和炸花枝回办公室吃,香得要命,我到现在都还有点馋。」

结果一紧张,脑洞就一发不可收拾,从宝箱爆炸一路狂奔到炸盐sUJ。

「……」

这从炸人到炸J的思维实在过於跳跃,莫笙沉默了片刻,无奈提议:「今天太晚了,等明天我去抓点鱼虾和野菜给你炸天妇罗,好吗?」

「好!」唐迎乐一口应完,想起自己又在白吃人家的,就再次不好意思地说:「那我帮你切菜。」

莫笙失笑,「好。」

一番cHa科打诨後,唐迎乐总算没那麽紧张了,就安静地退到一旁。莫笙从手机找出书信的拷贝档研究一会,终於成功打开宝箱,将里头的东西拿出来,「过来吧,只是一些书而已,没有危险。」

只见那叠书的封皮大多泛h老旧,明显年代久远,但仍被细心归类整理,看起来就颇有隐世高人Si後留下天下第一神功秘笈的FU,感觉只要不叫人先自g0ng就很值得学一把。

於是,唐迎乐小心翼翼地翻开一本书,心情略为激动。

「……」

半秒後,他放下书本,立地成佛——不看秘笈不练功,缘份到了,内力自然来的那种佛。

靠夭!都忘了他的文言文水准仅限於看沙雕Ga0笑风的网路仙侠文,叫他Ga0懂这些不知哪个朝代传下来的之乎者也,还不如去看莎士b亚啃ABC!

倒是莫笙长年浸染在古籍经文中,很快就适应了这些拗口的古文,即便无法即刻融会贯通,但在大致浏览过几本後也多少领悟了些。他皱着眉读了半天,终於在某位师祖的一本手札中有所发现。

「这些书都是关於一种极其罕见的天眼。」莫笙往前翻回到某一页,指着上头工整的毛笔字,「叫观业,又称明眼。」

「关……关什麽?」唐迎乐歪着头努力辨认那段文字,又想起石墙上那梵文的含意,总算意会过来,「观业,观是观看,业是业力,这是说我的眼睛能观看业力?」

哇靠!听起来就很OP!

「那要怎麽看?」他眨了眨眼,努力揪着连在两人之间那根发光的线瞧,差点看成了斗J眼,「就……只是线而已啊。」

莫笙摇了摇头,「这本没解释,但有提到,我们天机门的祖师爷就是天生明眼,能追溯世间因果,并以此查明了不少YyAn冤案。」

说着,他就又翻到另一页。

「这里写到,每当世间因果受到外力g涉错乱失常,导致大灾将至时,天地便会生出一GU意识降生在世上,以明眼观业,查明因果,拨乱反正。」莫笙目光一亮,看向唐迎乐笑道:「难怪太师父会急着收你为徒。」

唐迎乐一愣,「他一直在寻找观业明眼?」

「缘未到,不入天机。」莫笙重复了遍祖上流传的那句话,「能观业,才能知天机,天机门是因祖师爷而来,祖师爷走了,天机门自然也没有现世的必要,才会低调隐世,直到太师父发现了你。」

不知是想到什麽,莫笙看着他的眼眸光彩更盛,像是看见了希望,「魏闻之以邪术换命改因果,不就是世间因果受到外力g涉错乱失常吗?果然!锺正,这场劫难只有你能解,难怪他们会……」

说到一半,莫笙像被什麽阻挠了一样,忽然卡了下词,才接下去说:「难怪太师父会急着收你为徒。」

唐迎乐也卡了卡,「这话你好像说重复了。」

而且前後逻辑不通啊,明明是白道遇见锺正在先,魏闻之被发现在台湾Ga0事在後,怎麽莫笙会把前後因果顺序说颠倒了?

「有吗?」莫笙一脸无辜,彷佛失掉了一段记忆。

唐迎乐瞪着对方,感觉这失忆失得很眼熟,但此时天眼尚未关闭,他却没见到怪手出没,便无法肯定这到底是NPC出BUG,还是对方有意反覆台词,又或是天眼失控得狂野,只顾着给他看「天罗地网」没空给他看怪手。

莫笙似乎没察觉他的怀疑,迳自又翻了几本手札,大致推敲出一个结论——寻找观业明眼是历代掌门的机密使命,偏偏太师父失踪得突然,没能与归山子完成交接仪式,因此这机密就这麽被封在墙後,更别提辟邪玉石的真正用处。

看来天机门的存在并不简单。

唐迎乐听完忍不住吐槽:「别说我就是祖师爷转世啊,一代代的传承玉石就是为了把祖师爷找回来,哈哈哈!都什麽年代了,还玩这个老梗,太落伍啦!」

莫笙顿时神情很谜,「祖师爷?」

唐迎乐立刻闭上嘴。

这个徒孙孙孙孙祖师爷转世的年下攻配对,虽然在二次元颇香,他平时撸文也很Ai吃,但他个人真的承受不起!

为了能研究出唐迎乐眼中的线如何能窥视因果,莫笙决定将这些书研究透彻,尽管书中用词晦涩难懂,但好在有後人批注,也不算寸步难行。

等离开宝库时,时间也晚了,莫笙提议留下过夜。

「可是……」唐迎乐有点小羞涩,「我没带换洗衣物。」

莫笙又抬眼看了下唐迎乐的头顶,嘴角一抿,目光也流露出一丝羞涩,然後低咳说出每段恋Ai关系都必须要有的标准答案,「可以穿我的。」

唐迎乐小脸一红,脑海又滚滚而起,可谓是h河後浪推前浪,前浪就要浪出一个「穿男碰友的内K然後嘻嘻嘻」的小花,却听莫笙又迟疑地说:「但尺寸可能太大,要不还是穿我师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