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这一刻彷佛静止了,短短的几秒钟好像被无限的延长。
凌鬯最终神sE痛苦地蹲下身子,对龚一勇说道:「放心,你不会Si的。」
我还没有理解凌鬯到底打算怎样做,但紧接着他便用行动说明了他的选择。凌鬯一手握住枪,一手抓住龚一勇一条胳膊,把他从地上搀扶起来,我见状忙过去帮手抓住龚一勇的另一条胳膊。
「跑!」凌鬯扯开嗓子对我们二人大喊道。
命悬一线的局面以及不能出错的选择都对我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我的思绪早就是一片混乱,所以我当下压根儿思考不了那麽多,也无法去判断凌鬯的决定是对是错。在接收到了凌鬯吩咐的那一刻,我几乎是条件反S的撒腿就跑。龚一勇也是一样,尽管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他仍然咬牙站起来和我们一起跑,希望可以尽量减轻我和凌鬯的负担。
「先把手电关掉,我们继续向前跑。现在只能祈祷出口在不远处,不然我们恐怕凶多吉少了。」凌鬯一边架着龚一勇跑,一边压低声音对我说。
虽然要在後头还有人追杀咱们的情况下关闭手电筒,让自己陷入一片漆黑的环境中,我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的,但无奈手电的电量实在太低,随时都有可能会熄灭。我们只能把仅剩的最後一点光留待最危急的关头,这将是我们是否能活命的关键。所以即便我对黑暗有着强烈的恐惧,但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我一咬牙把手电关上了。
光源在一瞬间消失,眼前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黑布似的,什麽也看不到。尽管手电是我亲手关上的,但在失去视觉的那一刻,我心里还是感到了极度的恐慌。在黑暗中,我们根本无法预先知道前方等着我们的是什麽,可是我们还是得往前跑,而且丝毫不得减缓速度,谁知道要是落後了一步会有什麽样的下场。
咱们在黑暗中舍命狂奔,一场追逐战正式展开。耳中听到的声音杂乱无章,三人急促的脚步声,龚一勇粗重的呼x1声,以及叮叮当当的怪异声响全混杂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首诡异且不祥的交响曲。
这场追逐战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山洞笔直的向着深处延伸,我们一路跑来也没有出现一头撞在石壁上的情况,可是那种淅淅沥沥,叮叮当当的怪声仍不绝於耳,看来那个人一直在後头跟着我们,不肯罢休。
现在的情况虽然依旧十分不妙,但经过了这麽一段时间,我总算勉强适应了这种完全没有光的环境,恐惧的情绪也没有刚开始时那麽强烈。我渐渐的意识到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我一边继续在黑暗中拚命狂奔,同时脑袋也在飞速的运转着,但却始终没有想到一个破局的办法。
凌鬯和龚一勇也都默不作声,只管甩开双腿往前跑,显然也是束手无策。
既然想不到脱身之法,那咱们就只能继续舍命狂奔了。可是这种不计T力消耗的逃命使我们的身T早早便到达了极限,尤其是当我们还要架着龚一勇一起逃跑的时候。龚一勇虽然也在勉强着自己跟上我们的速度,但他的身T根本不容许他这样做,他一多半的T重还是压在了我和凌鬯的身上。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龚一勇的身T越来越沉重,这无疑说明了他的状况愈发的糟糕。这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因为我和凌鬯的速度也不免减慢了许多。可是身後紧追着我们的人根本不用拖着一个负累,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结局是怎样。
在我们心灰意冷之际,凌鬯喘着粗气对我说了一句,声音听起来非常内疚,「他们应该是来追杀我们的。对不住了,是我们连累了你。」
这个时候我也管不了身後那人是否会听到我们的对话,我咬牙切齿地大骂道:「这个时候就别说这些话了!把心思放在逃跑上吧,说不定出口就在前方呢。」我咬紧牙关,疯狂地压榨身T里仅余的能量,y生生的把速度提了上去。
尽快找到山洞的出口,是我们现在唯一能活命的办法!只要有自然光,只要我们不再受到手电筒的电量限制,那麽情况将会完全逆转,因为一旦视野不再受到黑暗的限制,凌鬯手中的冲锋枪便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我抱着最後一丝希望强撑着快要崩溃的身T,继续在黑暗中往前奔跑,然而命运却y是要和我对着g,似乎非把我再弄Si一次不可。
我们把吃N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却始终没能到达山洞的出口,而怪声却越来越大,并在这狭窄的山洞中激起重重叠叠的回声,听得我冷汗一层盖一层。
忽然间,龚一勇毫无预兆地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随即开始疯狂挣扎,拚命的扭动胳膊,试图把我们甩开,我和凌鬯怎样也抓不住他。
我被龚一勇的怪异行为吓得大惊失sE,马上停下脚步,本能地打开手电筒,想要看清楚眼前的状况,但这一次手电筒竟然没有亮起来!
在黑暗中,叮叮当当的怪声以及龚一勇凄厉地嚎叫一起钻进耳朵,让我不由一阵头皮发麻。
我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麽变故,但是我们真的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根本无计可施。明知道龚一勇出了事,但除了傻站在这儿,我什麽也做不到。
凌鬯突然推了我一把,在我的耳边悄声说:「你快走。他们的目标是勇和我,况且他们不知你的存在。你现在走,肯定来得及,我会尽量帮你拖延时间的!走!快走!」
「这??」我原本想说这不太好,但是这几个字却始终憋在了x口,怎样也说不出口。扔下他们是有点不厚道,但这一刻义气会害我丢掉X命,而且他们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被追杀的。他们不愿意告诉我实情,多半也是因为他们做了什麽见不得光的g当,而我确实是无辜的,没道理和他们一起送Si。可是若果我这时一走了之,他们的下场肯定是Si,这样我成了什麽人了?但若果我选择留下来,又能起到什麽作用呢,最终的结局不也是和他们陪葬吗?
在我犹豫不决之际,我手里的手电筒闪了一下,然後发出了一丝微弱的光芒,我马上看到龚一勇疼得在地上打滚,双手不断抓挠着後背。他两眼翻白,无意识地大张着嘴发出一连串痛苦的哀号,口水不受控制地顺着下巴流了一地,显然是痛苦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