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梓颐捏着文宣的指尖不自觉出力,把纸张两侧都捏皱了。
她很好奇,为什麽国文老师会为了这个找上自己。
「我不知道??」骆梓颐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因为这次的作业??我的分数很低??」
她将语调放低、句尾拉长,这句话半是不自信,半是试探。
老师似乎早猜到她会提这个,看起来一点也不意外。
「你的文笔不差,但这次的作业是报导。」老师斟酌了会用词,才语气轻柔地说:「你把客观报导写成了用华丽词藻堆砌成的个人游记,很多地方太过矫r0u造作,我不喜欢。」
逆流回心脏的血Ye,在听完最後一个字时彷佛乾涸了。
骆梓颐回想自己在图书馆里伴着日落,细细雕琢一篇平淡文章的场景。她把一滩泥雕琢成敝帚自珍的漂亮泥娃娃,还沾沾自喜。
都是徒劳。
老师没有打错分数,她就只值这个价,连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文笔都不及其他人。
同样的日落时分,骆梓颐走出办公室,看见远处图书馆所在的建筑屋顶,想到「斋七日,辄然忘吾有四肢形T」。
前面还有别句话。斋三日,不敢怀庆赏爵禄。斋五日,不敢怀非誉巧拙。
她没有斋戒静心,没有放下拿高分的心思,还成天幻想成为像柳馥烟一样的人物。光想钻研卖弄技巧,忘了事物的本质,直到现在才被一巴掌拍醒。
骆梓颐一个人踱回教室,那里早已没有了人。
离开前空无一物的课桌上,贴着一张浅hsE的便利贴。
「星期日下午两点,市立T育场。」
「你会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