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麽呢?
“姑娘昨晚睡得还好麽?”
“嗯?”乔言收回思绪,视线停在小喜子白皙的皮肤上,他一双眼睛警惕的盯着自己的脸,乔言一阵不自在,易容前易容後,她都讨厌被人盯住打量,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让人浑身不舒服。
“昨晚不知怎麽的,秦统领带了好多人搜查,还神秘兮兮的,听说不止咱们这儿,就连鹊央g0ng都被围了呢。闹哄哄的,害的奴才一宿没睡好,早晨差点就起迟了。”小喜子边倒茶边说着,不忘时不时的打量乔言的脸sE。
这点心思乔言岂会不知,莞尔一笑,你会一宿没睡好?开玩笑,三娘那阵迷药够你睡到天亮。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乔言不动声sE,“怎麽会不知道?昨晚还闹到我的宿馆了。”
“哎呀,”小喜子夸张的叫了出来。“他们没吓着姑娘吧。听说那人是专门刺杀慕王的,十八个侍卫都没拦住,厉害着呢。”
“我吓着什麽,连刺客的面都没见着。不过是秦荣例行公事罢了。”乔言无所谓的把勺子送进嘴里,甜甜腻腻的糯米粥突然失去了美味。胃里一阵翻腾,乔言顿了一下,不着痕迹的把碗放下。
“姑娘这就吃好了?”小喜子惊讶的看着那碗粥,不过消失了一小部分,似乎乔言每天的饮食都少得可怜。
“嗯,好了,不是要去前院的麽,走吧。”乔言cH0U了根丝带,把头发轻轻挽住,紮了个结,一缕青丝散落在肩上,别有风韵。
前院稀稀落落的站了几个人,三三两两,院中间还有一个高个子的姑娘,穿着粉衫,神sE拘谨,双手正不安的绞着一条帕子,可惜一条好好的帕子被拧成麻花状。
环视四周,同科会考的几个nV书生都在,身边依次排着g0ng装的丫头,想必是刚刚被选中了。
h守宇见乔言进院,满脸堆笑迎上来,“乔姑娘,住的还好麽?有什麽不适应的地方尽管吩咐。”
乔言微笑点头,“劳烦h公公惦记,乔言还住的惯。”
周围的小丫鬟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不久又变成失望,後g0ng长期的潜移默化,让她们直觉的以貌取人,见乔言相貌平平,顿觉失望透顶。
“那就好,那就好。要不让娘娘知道了,该责怪奴才伺候的不好了。”h守宇停了一下,尴尬的说,“乔姑娘来晚了一步,四个丫头只剩下这个了,您看……”
那个粉衫的丫头走到乔言跟前,福了福身子,“乔姑娘好。”
乔言看了她两眼,转头对h守宇笑道“这丫头不是很好麽。”h守宇愣了下,和其余娇小玲珑的丫头b起来这个显得粗大的多。好像一碟点心中放的一颗硕大的白面馒头一样的不合时宜。
她也愣了一下,霍得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乔言。
乔言满眼含笑的看着她,h守宇适时提醒,“瞧什麽呢,还不快谢过姑娘。”
那丫头堪堪回过神来,对着乔言就要跪下去,乔言微一摆手。
“安分做事,仔细伺候,记下了麽?”h守宇迅速换上一副和刚才截然不同嘴脸。又对乔言讪讪“娘娘希望姑娘闲暇时多到樱耀g0ng坐坐,娘娘对姑娘的文采可是喜欢的紧呢”。
她点头微笑,得T又温婉“多谢娘娘美意,有机会一定去造次。”她向两旁张望,左右的考生皆陆续领着g0ng人随长随回去了。人语声也变得悄然,却仍不见小喜子和轿子来接她。
h守宇忽然想起来似的一拍脑袋,“瞧老奴这记X,老奴派小喜子那奴才今早去御膳房帮厨去了,哎呀,昨儿晚国主陛下龙T欠安,手下的g0ng人们都忙了一宿这会儿人手短呀,咱瞧那小子机灵就叫他过去了,真是……都是老奴的不是,擅自做主了。”
他说的满脸歉意,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可乔言却知道这个以老卖老的h守宇正在打他的小九九。
前院到宿馆要经过螺黛桥,这是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距离,乔言在前面走的很慢,似是在观赏风景,粉衫丫头跟在h守宇身後,三人鱼贯而行。
一路上,若有若无的,乔言只觉颈後总有两道不温不火的视线胶着着。她面上不动声sE,在宿馆门外和h守宇客套两句便带着粉衫子的丫头往自己的房间走。
青sE纱帐罩在单人的木床上,层层叠叠的落在一起,床榻上是几本翻开的书籍和一些写了字的纸张。
粉衫丫头乖顺的沏茶“请姑娘歇着吧,奴婢来收拾。”说完就走过去,开始动手整理那些淩乱的书本。
乔言浅笑着自己坐到窗旁的书案前,喝着她泡的茶,唇边g起细微的变化,“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那丫头滴溜溜的转过身,给她行礼,“奴婢叫h莺。”
容貌还说的过去,长的十分整齐,皮肤带着一点点不明显的暗h,手脚壮大,骨骼也较一般的nV仆宽硕,袖口K脚用粉sE的绸带紮起来,显得很是g练麻利。
乔言细致的从上到下打量她一圈,最後停在h莺的脸上。看住她清澈的眼眸,平静的目光似一把利剑缓慢却深深的cHa进她的灵魂。三娘送来的情报果然JiNg准,乔言在心里暗叹他们的用心良苦,连这等等级的人都派了来,当真是对自己煞费苦心。
h莺心底一颤,被乔言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好像有两条小虫轻轻的从里到外的在她身T里爬了一遍,连肠子都被看个稀烂。
蓦地,乔言敛眸,点点头,“我这儿没什麽规矩,有不明白的去问小喜子吧,让他给你安排个住处。好了,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h莺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扫了一圈床头,原本画在那里的标记变了方向。她走过去,手放在褥垫边缘露出的木板上按了按,手掌软绵绵的凹进去,果然,原先放在那里的东西已经不翼而飞。
“瞧老奴这记X,老奴派小喜子那奴才今早去御膳房帮厨去了……”h守宇狡诈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
拂了一拂腮边的散发,原先挂在唇角的笑意更深,诡异的弧线在平凡的脸上透出意味深长,信步走到庭院里。探手接住盘旋而下的落叶,抬头看,淡淡的金h不知何时已染上树梢。
乔言轻声喃喃,“秋天,真的是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