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乔言忽然明白h莺说的“闲话”是什麽意思了。睁开眼嗔道,“怎的不早说?这可好,又得招来是非。”
“我以为这麽简单的常识小姐你知道呢”小印子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能有什麽是非,大的过小姐你把那些大礼送人?明天估计小姐要有的忙了。”
某人抬手给了小印子一个暴栗,在他白皙的额头留下一个红YAnYAn的指头印。
“嘶~”
“还敢叫疼?咱俩这事儿没完,罚去煮碗花酿圆子,小姐我饿了。”俏皮的水光盈盈的在她眼底流动。
小印子r0u着脑袋出去,不一会儿端着个碗折了回来,乔言惊奇的看着那碗洒了桂花瓣的稠羹,“你……从哪儿摆弄出来的,这麽快?”
“谁知道某人没有用早饭的习惯,”小印子白了乔言一眼,“总不能天天见你饿着吧。就嘱了厨房每天备着一碗在锅里温着,你要吃随时都有。”
有一种叫做感动的东西,就那麽直喇喇的闯进乔言包裹严实的心,如同Si水样沉寂的表面开出层层涟漪。
曾几何时,那温暖她心房的人也这般细心周到,花酿圆子是她唯一衷Ai的东西,冬天那人给她备着热的,夏天就用冰块镇了,今天仙草的,明天凤梨的,变着花样给她献宝。
“怎麽了?”见她不做声,小印子的目光在桂花瓣上转了一圈,思忖:莫不是不喜欢桂花?
乔言久久凝视着他手里的青花瓷碗,喃喃道,“你怎麽知道的?”
“那天恩宴上,小姐只吃了这麽一碗桂花圆子酿。”小印子依旧是淡淡的表情,察觉到她凄凄的神情,有愁思在她眉眼间浮动,遂将所有的感情小心的收起藏在心底。
她有太多的秘密和故事,那故事如影随行的挥散不去,饶是她浅笑不离口也难掩眼底的淡漠疏离。关於那些过往她从未提起,他也只是在她和山晓的对话中略窥出端倪,既然是悲伤的回忆他愿意帮她去忘记,即便他走不进她那颗已被填满的心。
乔言垂下睫毛,暗骂自己没用,为什麽总是在情字面前这麽难堪,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那碗桂花圆子。是怕对上他藏着神伤的双眸。
“放心,堂堂蜃楼楼主霄霆帝么独Ai花酿圆子这件事,我是不会说出去的。”小印子违心的微笑着,她躲避又小心的神情他不忍心再看。
而他的用意她何尝不知?
乔言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硕隐公子,你说错了。”
小印子挑了挑眼角,眼中有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请楼主赐教。”
“公子有所不知,这霄霆帝么其实是两个人,在下只占了个帝么。”乔言笑了起来,“雷厉风行的霄霆正是说的山晓那厮。”
小印子豁然,“原来如此,难怪蜃楼楼主秉XY晴不定,原来根本就是两个人。”然而他的两道剑一般淩厉的眉又拧了起来。“那天我瞧小喜子似是对小姐很有成见。”
乔言拿了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他对我不满也是应当。h莺是我的nV伺,这些事本就是她的分内,我有意将差事都交给h莺做,独独孤立他,小印子你猜我想做什麽?”
“小喜子是上官影的人,h莺是梁筠的人,我猜小姐这麽做是想将这两个後台的瑕隙扩大,不过小姐,你赏h莺那个镯子的用意太过明显,而且,太子妃那里小姐打算怎麽说?”
乔言眼中闪过欣赏的光,这小子还真不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条条框框倒替自己想的挺周全,“太子妃邀我明天晚上过去赴宴,都说酒无好酒,宴无好宴,我倒是对明日的那场宴席很感兴趣呢。”
小印子好笑的看着乔言,“我暂时还不能太显眼,进不得流炎殿,明天只能在暗处保护你。”
“是啊,虽然知道不会有事,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你跟着b较安心。”乔言轻笑着瞧小印子熟练的倒茶,忽然小印子的神sE一怔。
“怎麽了?”乔言看出端倪,走过去拿起茶杯凑在鼻尖轻嗅。眼神凛凛的冷声道,“六绝散?”
“茶水饮食皆是小喜子负责的,”小印子杀意骤起,“这人留不得。”
“哎,小喜子不过是受命与影妃,只是没想到影妃这麽没有耐X。”手指在桌上画着圈。影妃这麽做确实是太过冒进,仅仅是拒绝了她便容不下她了麽?
“亏我前两日还给了她一份好东西。”乔言低声嘟囔着,得了那份图纸影妃应该可以想到自己和蜃楼有些瓜葛,依着蜃楼的势力她还有胆量对自己下手,能够对蜃楼的暗示不理不睬,显见是有外人在後撑腰。难道,山晓说影妃暗通北狄是真的?
见乔言犹豫不语,小印子急道,“小姐你发善心同情这种人简直就是拿自己的X命开玩笑。他来取你X命,你居然还同情他?”
乔言怪笑道,“他是来杀我的,你急什麽?”
“没见过你这样的烂好人,你是不是对可怜人都同情?”他双掌微蜷,脸sE越来越沉,心里越来越失落,原来……
“我不是圣人还没善良到这种地步,你也不用多想,若你我之间有半分同情可怜的话,我们的缘分也就到头了。”她正了脸sE,慢慢将茶水洒在一盆兰草上,油绿的兰叶暂态焦黑枯萎。
“我不让你动小喜子,是因为他还要帮我个忙,而这事,非他不可。”
青花瓷碗静静的摆在原处,从头到尾,乔言没再看它一眼。她心里想的还是那个在恩宴上一面之缘的人,隔着窗子,乔言对着满树的海棠默默低语,“总算是要见到她了,蓝缔姑姑,待我查到真相,我们就都可以安心了,不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