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婚?”蓝萱惊讶的重复一声,忽而笑道,“我以为只有我这种没心的nV人才会想到要去坏掉人家一桩美事,没想到,墨云你也……”
她没有说下去,就被乔言的笑声打断,她笑够了,扶了扶肩膀的流苏穗子,青sE的衣带g出美丽的轮廓,在屋里的灯光下显得朦胧晕美。
“四皇子梁盛已经南下,连同司仪司理两处,前去迎亲。大概半月之内便会返回,在此之前我们要想一个法子,做好迎接新人的准备。”她将後面准备两字说的极重,隐隐有其他的含义在里面。
蓝萱却是听懂了,她点头,“真是想到一处了,只是这事由我出面多有不便,还需想个巧法子才好。”
乔言捻起桌上的银针挑弄着灯芯:“听说慕容恒这次手笔大的很,光是陪嫁就准备了几马车,里面不乏些大有来历的名家古玩。”
蓝萱听她话里有话,认真的听着她继续往下说。
“我接到消息,这些陪嫁的物品之中有一件了不得的好东西,你看这个。”乔言从怀里取出一个油纸小包,是一个包裹的严实的信封,她笑盈盈的说“有了这个东西,便能做一番文章。”
蓝萱惊疑的接过来,打开,入目之下,却是一张纸上画着一块龙形的团玉图案,画工JiNg良很是入微细致。她一看就叫出来“这是……蟠龙玉珏?”
“的确是蟠龙玉珏。”乔言肯定的点点头,“蟠龙玉珏在民间流传已久,只是没有人见过真实的东西,没想到却是在慕容恒的手里。”
“我,我记得野史上记载,蟠龙玉珏自方靖四年就被当时的酋孜国王作为陪葬品一起买进地下了,因为这个东西被传说是皇者天家的象徵,所以,酋孜国王的陵寝在之後的几十年之间被挖开不知道少次,就是不见玉珏的下落。”
“这个东西邪气都很,我听……母亲在世的时候说过,几代拥有它的帝王虽然都建功伟业,但也都英年早逝,Si的离奇。所以它既是能带给人权力的宝物,也是一道不折不扣的催命符。”蓝萱自己说着说着,露出了悟的表情:“难道墨云是想……?”
乔言没有说话,弯了嘴角笑看着那盏灯柱在她手中银针的逗弄下,爆出金sE的火花。那点点的金星在她的眼眸里跳跃,闪烁,显出妖异的光辉。
蓝萱凝视着她的眼眸,狠劲的看着,似乎要在里面找到谁的影子。
乔言持着银针,不经心的甩动,“想个办法知道慕容恒到底把蟠龙玉珏放到哪里,这样才好安排下一步的计画。”
“墨云已经有计画了麽?”蓝萱睁大眼睛好奇的问。
“当然,我从不做无准备的事。”乔言放下手里的银针,看着她说,“除了蟠龙玉珏,我咱们还需要一个人的帮助,至於这个人,要你来出面才行。”
“我出面?”蓝萱好奇的反问,“墨云你究竟看上了哪个人,要我出面?端的那麽大的架子。”
乔言微微浅笑,拢了拢手掌靠近那点晃动的灯火,温暖已极,她虚并四指在火焰上来回掠过,小心的躲着那点火苗,半晌不语。
“这个人,你或许都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但她这次确实是个关键的人物。”她侧过身,脸颊映着烛火,一明一暗,她笑道,“你可要早去啊,去晚了她该自己擅自行动了呢。”
等到他们谈完之後,居然外面的雨势大到如瓢泼,乔言再也遮不住满头的水,索X自己站到小屋的屋檐下,静静的站立着,看着这接天的水帘将天地变为一线。
蓝萱默默的陪她同站在一方屋瓦之下,看着满眼的水光一sE,眼光却是落在她身旁的那人身上,依旧是眉目清冷,依旧是俊颜邪魅,依旧是……眼中无她。
蓝萱默默看着他,思绪翻飞,眼前便是几年前的一幕幕,那时,他尚且青涩的脸孔上只有无限的仇恨和冷漠,她记得,全寒山上下的人看到他都是一副低头溜走的样子,根本不敢和他搭话。而她仗着自己是被他救回的特殊身份,大胆的跟在他的身後,送汤送水,丝毫不顾忌他人的诧异的目光……
那时的那事,一切都那麽迷蒙美好。她总是可以在想要的时候看到他的身影,也许,已经该是满足。如果真的有果,或许,她只是愿意像那时一样,静静远观,心悦君兮。
虽然,我心悦君,而君不知。
蓦地,乔言打了个喷嚏,无奈的r0ur0u鼻尖,望着天上不断刷落的雨帘,无奈的摇头,“这雨势是停不了了。”
“我先走了,回去晚,要有人会疑心了。”乔言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向她轻松的说,“就是那个人,怎麽说,分量火候你自己把握。”
“哎?”蓝萱拉住她,“这麽大雨,你怎麽回去?”
“自然是走回去,不然怎麽回去?”乔言给了她一记安心的眼神,“中州这样的雨多了,在这时候走走,就觉得是在家乡一样,舒服的很呢。”
蓝萱不再做声,眼神转而变作哀戚,她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前的这个nV子,她眉目清冷,举止悠然,带着一GU洒脱不羁的潇洒,竟是一般nV子学也学不来的。她探究似的望着她的脸孔,平凡已极的一张大众脸,没什麽出挑的地方,只是……
她的目光停在她的双眸上,蓝萱隐约觉得这对眸子不该是生在这张平凡脸上,倒要是该配在个美人身上才对,因为那对眸子不仅寒若深潭,而且更是有着丝丝缕缕画眉鸟般的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