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维持平衡](改章名,原名:直接登录)
「你确定不一起走?」白言铭一边穿上鞋子,一面回头问道。
此时的许承风正在紧要关头,他的护盾破防了,敌人是个会无差别群攻,连自己小弟都不放过的大BOSS。
好在临Si前,他成功为队里的医士挂上一个小型风盾,再搭配能转移伤害的辅助技能「JiNg灵之吻」,这名队友才得以撑过第二波攻击,残血挽救队里的伤亡。
等他复活重新建构出土盾,而白言铭第四次发出询问,他才略显敷衍地说:「嗯嗯嗯嗯,我跟九日一起回去。」
「九日去他三哥家,在你睡得五感闭合,像条Si猪时,他已经离开了。」
「是喔。」许承风边说边使出「地之吞噬」,足足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耶?!」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一起走?」白言铭不耐烦了,「要走就立刻关电脑,去接你的狗。」
许承风看看他,又看看萤幕里浴血奋战的队友们,纠结片刻,最後含泪道:「你走吧,走吧,别太想我,我们命中注定会再相会。」
「滚!」白言铭「碰」一声关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来到一楼,四下张望,没看见人影。
他已经被许承风耗尽耐心,直接一通电话打过去催促:「你在哪?出门没?」
在略显吵杂的背景中,响起nV孩清冷的声线:我在带狗散步。
这一个两个都是些什麽人……白言铭一侧的太yAnx开始cH0U痛起来,「杯子不是被小楷牵走了,怎麽在你那?」
「杯子?」
杯子前阵子得了感冒,据许承风的姊姊形容,生病的大狗很是脆弱,天天趴在大门边发呆,每当有人进入,便步履蹒跚走上前嗅一嗅,像在确认来者。
一番话听得许承风这个狗主人心疼不已,来回三小时的夜车,专程去把杯子偷渡进宿舍。
但不知那肥犬什麽毛病,主人不在身边每天盼望,等见到本尊却理都不理;晚上睡觉还总钻他被窝,弄得他这几天一直觉得鼻尖有狗毛在飘。
「我在你後面。」顾翎恒道。
白言铭回头,只见nV孩一副刚倒完垃圾的闲散模样,别说行李了,连背包也没带。
y要说有什麽值得引人注意的地方,是她手上握着一颗溜溜球正耍着玩。
「你几岁了还买这个来玩?」白言铭收起手机,一脸没好气。
「早餐换来的,不是买的。」顾翎恒纠正。
白言铭想扶额,「买牛N还是羊N附赠的吧,反正就是给小孩子玩的东西。」
「换的,跟别人换的。」顾翎恒再次强调——她向来重视这种细节,「我原来选魔术方块,溜溜球是一个自称是我的直属学弟的人选的,但他玩得不好,就说跟我交换。」
白言铭:不愧是直属,思维层次是一样的。
他嫌弃的表情太过明显,顾翎恒再次开口,语气简直像在背诵课文:「溜溜球有很长的历史,以前是狩猎的工具,现在是老少适宜的娱乐,每年还有世界巡回b赛。」
怕另一边的太yAnx也跟着痛起来,白言铭明智地选择转移话题:「所以狗呢?牵到哪去了?」
顾翎恒当场给他表演了一个「地球自转」,然後把溜溜球垂放到地上,向前走动时,溜溜球也一同往前滚去——
「带狗散步。」
白言铭:「……」
看他右眼写着「想揍人」,左眼写着「同右」,顾翎恒一秒正经,「要帮忙拿行李吗?」
「滚!」没理她的示好,白言铭大步迈开。
顾翎恒追上去,刚想再贫两句,忽地发现什麽,瞳孔一缩,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谁打你?!」
白言铭条件反S就想把手往回cH0U。
「你受伤了?」顾翎恒一看这反应就知道自己没看错,再次询问的同时,一边把人拉住。
她展现了平时没有的强y,见白言铭把头转向旁边,还用双手把他的脑袋固定住。
「你受伤了。」肯定句。
白言铭後往避了避,试图和往常一样,云淡风轻地解释:「一只苍蝇,不重要。」
不是跳蚤,而是「苍蝇」。
顾翎恒目光沉沉,盯着他有些泛青的右颧骨半晌,缓缓开口:「苍蝇的确不好打,需要找外援。」
说着便拿出手机,却被白言铭伸手制止。
「不用,我已经解决了。」
「他可能还有家属,打了小的可能来了大的,打了大的可能来了老的。」顾翎恒背过身,用r0U身抵挡,但白言铭只出一手,就把她SiSi压制住。
「我喊非礼啦。」她试图挣扎。
「算了吧,别人会以为受害者是我。」
顾翎恒:「……」
反抗全被镇压,不仅手机被抢走,连溜溜球都摔了出去。
顾翎恒双唇抿成了一直线,被放开後,盯着鞋尖一言不发。
白言铭看她这样有些心软,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一面看手机。「就说不用找——」後半段的话,在看到杀虫剂的搜寻页面後,当场消音。
白言铭:「……」
顾翎恒趁机夺回手机,还机智地塞进衣服里,跟用热水袋一样,捂在肚子上。
看她没有要找人告状的意思,白言铭也没再争抢,替她把溜溜球捡了回来。
「裂了,一罐牛N的品质。」
顾翎恒没接,她依旧一脸面瘫,但眼神深沉。
这种时候白言铭看不透她的想法,见她压在腹部上的手指尖微微泛白,突然有些烦躁。
怕被看穿,他掩饰X地垂下眼帘,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我没事。」
这话一语双意,也意有所指。
他们对彼此太过熟悉,很难欺瞒对方,能成功,不过是对方不过问。
他们就像天枰两端等重的砝码,尊重对方的X格、遵循对方的习惯,所以天秤能保持平衡。
但如今,随着维持这个天秤的一个重要条件消失,两端砝码如果没有一起改变,或者,没有一起「不」改变,那这个天秤,终将毁灭。
顾翎恒沉默不语。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单独相处。
有人在的时候,白言铭只会伪装得更好,她无法分辨他是否已经调适好情绪,接受他们的兄长和姊姊,即将迈入婚姻,即将……离开他们,不再属於他们的事实。
白言铭不语,低头把破损的溜溜球拴紧,但似乎摔伤了榫心,栓了几次却一再松脱。
「你不想说我不会问。」再次开口时,顾翎恒的音量低了许多,放在以前,这句是十成十的真心话,但现在,却是以退为进。
见他还是回避的态度,顾翎恒从口袋掏出大哥给她防身的电击枪递过去。
白言铭没接,他胡乱把溜溜球塞进口袋,像在解释,又像在掩饰:「你想知道我还是会说。」
「你不想讲我问有什麽用。」顾翎恒睨了他一眼,「你不告诉我,就去跟你的竹马们说。」
「我没事找他们做什麽。」白言铭道。
「没事当然不用,有事当然要。」顾翎恒意有所指,「你要我遇到事情告诉你,你自己却双标。」
白言铭生y地转开话题:「脸伤只是意外,事情解决了。」
nV孩静静注视他。
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天秤的下场。
时间彷佛过去很久,也可能只流逝了几分钟,顾翎恒最终放弃在这次摊牌。
「你说没事,那我相信。」
白言铭闭了下眼,又迅速睁开。
「电击枪、杀虫剂选一个。」
随身携带杀虫剂未免也太蠢了。白言铭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说苍蝇,应该说老鼠才对……不对,如果说老鼠万一被要求带黏鼠板怎麽办?
最终,他选了电击枪。
两人同时朝校门口去,一场台面下的对峙,以二人同时让步结束。
天空不是很清澈,像是蓝sE的衣服意外被漂白水渲晕开来的颜sE,有着渐层,实则突兀。
在这样的天空下吹起的风,也让人分外不适。
「是不是那个高焦人来找你麻烦?」顾翎恒忽然开口。台面下的事她选择不追问,但台面上的事还没解决呢。
白言铭:「……」
「不难猜,除非你还遇到其他麻烦。」
「我不找他麻烦就不错了。」这部分白言铭承认了,算是看在她刚才退让一步的份上。
「起因是我?」顾翎恒继续猜。
「……你怎麽不猜许承风?」
「有关他的恩怨不是用篮球解决了?」顾翎恒瞥他一眼,「你在b赛後打他是因为我吧,但怕他报复我,才假装是帮许承风报仇,结果对方还是来找麻烦了。」
白言铭哑口无言,「你某些地方真的和卜奕非一样讨厌。」
「他找人打你?还是找我被你挡下来?」
——这次十二个居然也不是你的对手……也好,那你可要好好撑住,不然我就去找你妹妹啊。
——要怪就怪你妹,既然是观众就应该好好看戏,少做多余的事。
白言铭脸sE一寒,「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