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数献出(1 / 2)

谢一昶高烧不退的第七天。

他的周身环绕着妖异的光芒,反复摇晃着,将少年的身形隐于其中。

倪之瞳将手探入。那光耀很烫,把她灼得发疼,可她还是伸手0向男子的额头。

温度虽依然令人心惊,可对b刚刚承受三兔共耳阵的时候,已经好上许多。nV修微叹,按照杨清灵教她的方式,为谢一昶施展净宁决,好让他稍稍降温。

作为长生不老的修仙者,这还是她漫长的人生中第一次照顾发烧的病人。

这么想来,阿行和安怜似乎很少生病。

太好了。

倪之瞳双腿抱膝,靠在昏睡的谢一昶身旁,抬头望天。

失去灵力傍身,她感到有些困,眼皮上下打架,直到渐渐睡去。

再次醒来时,倪之瞳发觉自己正抱着巨大的紫金葫芦,睡相十分张扬。

她r0u了r0u惺忪的睡眼,顶着乱蓬蓬的头发猛地惊起,连忙去查看一旁谢一昶的身T状况。

令人意外的是,那团滚烫妖异的光芒已荡然无存。树下昏睡着的少年更无迹可寻。

倪之瞳有些慌了。

如此优秀的炼器师苗苗,不会在自己睡着的时候被恶鬼吃了吧!

nV修慌忙站起:“一昶,一昶!”

倪之瞳小跑着四下搜寻。一时情急,她想要召唤龙蝎舟,却发觉连葫芦都忘在了原地,调不出灵力来。

刚要回头,一棵巨树后却传来了一道男声:“我在。”

那应当是谢一昶的声音,却b往常陌生许多。

倪之瞳柳眉微蹙,狐疑地探头:“你……?”

“是我。”那男子语调平静,“不随身带着葫芦,若遇险了可如何是好?”

听见这一本正经的说话方式,倪之瞳松了口气。

是谢一昶没跑了。

如此想着,她快步走向前。

只见树下坐着一名男修。

他的侧容轮廓与谢一昶九分相似,只是再没了少年人的稚气。面容俊朗轩昂,带着而立之年的沉稳与成熟。

“一昶,你……”倪之瞳一愣,“你变老了?”

“……也可以这么说。”谢一昶看向nV子,平静道。

三兔共耳阵,代表着过去、现在、未来的轮回。

而谢一昶x1收了其中的九成灵力,竟打破时空禁制,以每一缕灵r0U被捣毁重塑的剧痛代价,在短短七日里经历了长达二十年的时光!

如今的他,已不再是彼时的少年。

可是,空白的光Y,终究无法以真实的经历填补。因此,在高烧不退的七日里,他承受的不仅仅是剧痛。

打乱禁制是为逆天而行。作为代价,他消失的二十年被混乱的因果循环填补。在如梦似真的识海中,他独自一人,以千倍的沉重,承受着数不胜数的Ai恨痴嗔,又在这密密麻麻的黑暗中孤独地醒来。

睁开眼时,倪之瞳睡在他身旁。

双手抱着巨大的紫金葫芦,一条腿叉着,差点走光。

谢一昶虽脑袋昏沉,浑身乏力,却还是抬起沉甸甸的手,替她将裙袂掖好。

随后,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向远处走去,与那沉睡的nV子保持男nV间最为礼貌的距离。

良久,他感到身T有所回缓,便尝试调动灵力。

果然,逝去的二十年时光让他的修为亦大有JiNg进。

谢一昶展开卷轴,绘上阵法,召唤出法宝。

片刻后,一口巨大的洪钟笼罩在谢、倪二人的上空。

二人虽相隔甚远,却都被法宝的结界安然无恙地护着。

听到谢一昶的炼器实力更上一层楼,倪之瞳欣喜万分。她刚想说什么,目光却忽然被谢一昶小指的胎记x1引。

nV修神sE大变。她拿起男子的手,震惊不已。

这赤缠咒,已经算不上是“小指的胎记”了。

那缕束缚着谢一昶命运的红线,竟然沿着他的手指,一路攀向手背,又缠向他的整个手臂!

“这……?!”倪之瞳大惊失sE,“你千辛万苦启动三兔共耳阵,不是为了破除诅咒吗?怎么反倒愈发严重了?”

谢一昶垂下眼帘,轻轻cH0U出被倪之瞳握住的手。

三兔共耳阵,是他对赤缠咒、对命运的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