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旭东见对方拧紧眉头,眼神里满是怒意,低声道:“那个蔚蓝正在微信群里要何天的手机号呢,这情况能给吗?”
他没回他,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了温暖的电话,语气冰冷道:“微博上的事情看到了没?”
能没看到吗,这么惊世骇俗的八卦一爆出来,温暖就一直在抱着手机刷呢,直到看到时温恒的名字也上了热搜,她心里才意识道:完了,闯祸了。
归根结底她要是不告诉何天时温恒和月白的事情,今天就没这档子事儿了,这个何天,出国了几年,本事没见涨,脾气倒是大了不少,还真是敢闹。
“哥,我刚看到!”
她的语气有些战战兢兢。
“时弘的人集体挂在热搜上是不是特壮观?”他嘲讽道。
废话,老板亲自挂帅带着自家艺人杀进热搜能不壮观么,温暖心里虽这样想,但嘴上却委婉道:“是有那么点轰动”。
对方的语气里带着十分强烈的不满质问道:“既然觉得影响大,为什么还不联系相关部门公关撤稿?”
温暖连声道:“好的好的,我马上给公关部打电话。”
说完她微微踌躇了一下,又不确定道:“撤你和何天的热搜,那月白的要不要一起公关?”
“你说呢!”
时温恒的声音骤然降温,隔着手机温暖都觉得寒意逼人。
他又道:“这事儿处理完了以后你自己看着去找温董讨个罚。”
“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跟何天胡说八道了。”
时温恒的声音依然没有温度,只道:“我这两天不在公司,你跟何副总说一声,具体的工作让他找骆汎交接。”
温暖没敢多问,连连应声,直到挂了电话这才敢大口喘气。
从小就很少见时温恒这么生气,他大多时候淡淡的,想必这件事情真的触到逆鳞了。
时温恒挂了温暖的电话便直接起身,滕达一脸懵逼的问道:“温恒,这是要去哪儿?”
他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眉目深沉道:“你们吃吧,我去趟B市。”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滕达一脸茫然的看了看窗外荒凉的夜色“哥们儿说他现在去B市?”
成旭东显然要淡定的多,耸了耸肩表示没毛病。
“从这里到B市坐飞机也得三个多小时,买票到登机怎么也得后半夜了。”
成旭东咬着牙签,看着时温恒的车子打了个急转弯扬长而去,挑了挑眉道:“丫肯定等不到后半夜了,估计是直接坐高铁去了。”
滕达刚刚自己在手机上也瞄了一眼热搜,他凑近成旭东道:“温和和何天真的成了?”
成旭东用牙签指了指他,卖关子道:“外行,真是外行,何天那柴火妞完全就是个烟雾弹,时温恒这招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你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到底什么情况!”滕达心急。
“且等着吧,估计这趟回来,我们小时总的春天也就该来了。”成旭东一脸的意味深长,兀自拿着啤酒罐子和他碰了碰,“来来来,提前庆祝。”
高铁发车时,时温恒已经将分公司的总经理从睡梦中捞起来。
对方主管集团的电子商务领域,自然对当前媒体上轰动的事情一概不知,时温恒只知会他明天会去分公司,通知相关领导准备开会。
对方瞬间睡意全无,怎么也想不明白分公司最近哪里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短时间内小时总怎么会再次莅临视察。
安排好工作的事情时温恒的手机页面停留在四个人的微信群里。
月白在群里发言的最后一句话还是特地圈出了他问:“他为什么叫我小花瓶。”
她的头像是海上生明月,暗夜星稀,静水流深,一如五年前的那片深沉海域。
时温恒犹豫了片刻,还是拨通了她的电话。
月白回到房间洗了个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
小艾坐在桌前刷着微博,忧心忡忡的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看着月白淡定的往脸上贴了张面膜,然后便打开吹风机嗡嗡的吹着头发,完全一副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淡定。
小艾见多了她这样。
这个人看上去没心没肺,其实只是心思深沉不易外露,往往表面上越是平静,情绪就越反噬的厉害。
她轻咳了一声,还是忍住了没提会场的事情,只道:“刚刚你洗澡,手机一直在响。”
月白将头发吹了半干,转身去找手机。
这个时候左湾还在会场,能对她夺命连环call的,肯定只有蔚蓝了。
她拿起手机还未来得及解锁,时温恒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她看着讨债鬼三个字,略微迟疑了片刻,还是接了。
人如其名,真不知道是谁欠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