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了牵嘴角,冷笑:“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所说的都是我自己的私事和我们时家的家事,现在我只当众做这一次回应,日后希望无论任何人……”
说到此处,他加重了语气,眼神如鹰一般洞视着何天道:“都好自为之,再不要肆意指手画脚。”
说完他也不顾何天的回应,只轻轻伸手揽过月白后背。
“我们回家,小心台阶。”
站在她身旁的月白犹如坐在过山车上,一路在高空盘旋,云里雾绕。
像一只受惊的鸟被他搀着或者说挟持着更契合一些,亦步亦趋的跟着上了他的车。
“你刚刚那样说,会不会让何天太难看了些?”
坐在副驾,她踌躇了半天,终于开口道。
时温恒发动车子上路,听了她的话倒很是意外。
“你现在最担心的居然是何天?”
今天事儿太多了,月白觉得现在脑袋都是乱的还没理清楚。
不过最后离开时何天那个受伤的神情到底是戳中她了。
时温恒见她沉默不语,又道:“以前我总觉得她年纪小,又是何叔从小娇惯大的,所以事事都不多与她计较,但你看看她现在整日都在做什么?任性妄为也就罢了,几次三番的针对你,中伤你,如果再不及时纠偏,以后迟早是要出事儿的。”
月白点点头,听来听去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所以你是因为我才这么做的?”
他顿了顿,纠正并提醒道:“也是为我自己,我们现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月白这才反应过来,坐直身子认真的问道:“你刚刚说我怀了你的孩子做了时家的媳妇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剧情究竟进行到哪儿了,不是未婚妻吗,我这当事人怎么有点跟不上节奏的感觉?”
时温恒调转方向,一脚油门冲上了高架。
不以为然道:“你觉得你今天出现在妇产科门口,还被拍下了出入手术室的照片,若我不及时出现公开你怀孕的消息,那些媒体会怎么写你,怎么写我,到时候时弘集团不就成了笑话?”
月白觉得不妥:“即便如此你说我怀孕也有点太夸张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不是应该才刚遭遇求婚失败的情节?”
月白努力回忆剧情,作为主演之一,她几乎已经要出戏了。
“如果你很介意的话,我可以再给你补一个。”
“这不是介意不介意的问题,是合理不合理的问题,我们现在才刚公开交往。”
“不,我们现在是已婚。”
他肯定的回答。
“纳尼??已婚??”
月白一脸震惊,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我刚刚在记者面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现在怀孕了,你已经是我的老婆,时家的媳妇儿。”
月白仔细回想了一番,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儿,但仍是一脸问号。
时温恒轻叹,故作无奈道:“现在知道了吧,为了替你解围我做了多么大的牺牲。为了不让你变成未婚先孕的姑娘,所以我只能说我们已经合法。”
月白已经觉得头昏脑胀,这事儿到底算谁牺牲?
不不不,这已经不是最重要的,“这事儿也能拿来随便说?恋情是假的也就罢了,可婚姻登记不一样啊,一查就能查出来的事儿。”
“所以我并不是随便说说。”
他一脸的老谋深算,扭头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
月白怔了怔,这才有所警觉。
“你什么意思,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去你家,拿户口本身份证。”
“然后呢?”
“民政局。”
车子提速,一路向西。
蔚蓝在某视频单位门口迎面撞上驾车准备出去的左湾。
她伸手拦下车,三两下便蹿到副驾驶位。
“你干嘛,我有急事呢。”
左湾一脸的焦虑,眉头皱的像麻花一样。
蔚蓝见他这样,心里更是疑团重重。
一个在医院,一个火速往医院赶,这不典型的去见最后一面的情节?
想到这儿,她不由的呸呸呸,月白既然让她拦着左湾不能去,自然有她的道理。
她堆出笑脸,冲左湾挑挑眉道:“好久不见,走,姐请你喝杯咖啡去。”
“改天再说,改天再说啊,我今儿真的有事儿。”
左湾不想与她纠缠,上来就软趴趴的打商量。
“什么事儿那么着急,工作也不是一天忙完的,我今儿心情不好,你陪我喝一杯吧!”
“你心情不挺好的嘛,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左湾迫于她的逼近,不由的向后缩了缩,“真的,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儿,生死攸关的大事儿。”
蔚蓝又抓到重点,两个人都说生死攸关的大事儿,她不由的更好奇了。
下了车开了驾驶室的门,二话不说的就把左湾给提溜下来。
拽着他的胳膊道:“走走走,啥都别说了,我今天非要搞清楚你和月白究竟在搞什么鬼。”
左湾想挣脱她,却被她禁锢的死死的,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抱着他的左臂,怎么都甩不掉。
成旭东在楼上的咖啡馆靠着落地窗和广告商刚谈完合同,一低头便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见他们拉拉扯扯的在下面的露天座位落座,二人距离凑得还十分近,眼看着蔚蓝时不时主动伸手抱在对方的胳膊上,那男的不情不愿,时刻想要逃离的感觉让他不禁暗叹:“这女人这么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