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天跑断腿,人家一个电话就打听清楚了。
他将书放下,认真看着她。
此时他的短发已经干透,脸色白皙,在床头灯的光照下,眼神幽黑纯净,全身上下散发着清爽干净的味道。
“你这样贸贸然和蔚蓝去蹲她们俩幽会,若是被发现了,陈海飞会怎么对你,你知道什么叫狗急跳墙破釜沉舟吗?如果被媒体拍到,到时候琪安反咬你一口,带她去堕胎的事情你能说的清?”
他如此一说,月白也觉得后背发凉。
她一时义愤填膺,竟忽略了这其中的牵扯。
时温恒见她泄了气,复又翻开书宽慰道:“我已经交代温暖和旭东了,明天他们会搞定的,你就讲外面那小子料理好了就成。”
月白此时才想起外面还躺着个棘手的麻烦,着实有些头疼。
“他现在是离家出走,就算我把他送回去腿长在他自己身上,他也不可能好好在家呆着。”
说到这儿,月白颇有些埋怨的看着他道:“这事儿说到底还不都是你害的,现在赖在你家里也算是讨债来的。”
“照你这个逻辑,栢日华出轨还是我逼得不成?”
“那你就敢拍着胸脯说你曝光他是纯粹为了匡扶正义,一点儿私心都没有?”
“他若是私德没有问题,纵使我再有私心也没用。”
“诡辩,你最好自己私德没有问题。”月白辨不过他,只能甩话。
“我自然光明磊落!”他无所畏惧。
“话说,你和柏家的人势同水火,为什么这小子跟你却与众不同?”他有些费解的将书放到床头,抱着胳膊一脸兴致的问她。
月白歪了歪头,不以为然,“因为我漂亮啊,这小子从小就喜欢美女,自然待我更亲近些。”
虽说月白自嘲的成飞居多,但有一半也是事实,柏松从小就是典型的颜狗,谁长得好看他跟谁玩,尤其是月白和柏晴之间,她毫不犹豫的站队月白这个堂姐,是一个审美跟三观一样的三好少年。
时温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当我没问。”
夜里,月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冷不丁的身边多了个男人,本以为心如止水的自己此时却有些辗转难眠。
她轻手轻脚的掀开枕头,见时温恒的睡脸正对着自己。
在朦胧的夜色下,他的睡颜极其安稳,白日里冷峻的五官此刻变得格外柔和。
圆润狭长的眼缝轻轻闭合,细软的睫毛在夜色下投下一片浓重的剪影,鼻梁似山丘一样挺拔坚毅,嘴唇微微牵起似带着一抹狡黠之意。
这么好的皮相,就是她这个女的,看着也是羡慕的紧。
她若有似无的叹了一声,总觉得在晦涩不明的光线之下,似乎在哪见过这张脸。
那种像是曾经印象深刻而又被生生从记忆力抹去过一般,带着些许残缺的印记,却又无从想起。
“你若是再这样肆无忌惮的看下去,我可不敢保证待会儿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他依旧闭着眼,面色安然,声音却带着些危险的意味。
月白忙将枕头放下,脸上有些火烧一样的感觉。
“时温恒,我想问你个问题。”
“嗯。”
他的声音带着些睡意朦胧中的慵懒。
月白轻声道:“我们是不是很早就见过?”
“你想起来了?”
他并不奇怪她会这样问,而似乎更像是就在等着她这样问他。
“我们真的见过?”她更加肯定了心里的预感。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他懒懒的回到道:“你还是没想起来。”
再之后,便没了动静。
早上月白被柏松的敲门声惊醒,睡在另一侧的人已经离开,被子收在的柜子里,只剩下床上一片曾经躺下过的痕迹。
月白轻轻伸手抚了抚,懒懒的伸了个腰,这才从床上跳下去。
柏松身上穿着时温恒的短袖,虽说身高也已经超过月白,但穿起大人的衣服仍旧有些宽裕。
他见月白出来,一脸的嫌弃。
“姐夫一早就走了,让我和你一起吃早餐,我饿的都快休克了,你还再睡。”
月白白了他一眼,摸了摸肚子,自己也是有些饿了。
这个动作在柏松眼里却有不一样的意味,他摸摸头,有些歉疚道:“啊,我怎么忘记了,孕妇好像是挺喜欢睡觉来着。”
见他如此说,月白更是一个大大的白眼。
柏松替他准备好牛奶碗筷,自己便迫不及待的开始进行饱腹运动。
月白看着如此贴心的孩子,不由的感慨自己生命中遇到的这些男人,除一个苏靳湾游手好闲以外,其他的真是个顶个的贤惠了。
“时温恒走之前有没有说什么?”
对方边吃边道:“让我俩互相监督,不许出门。”
月白颇有暗示意味的反问:“那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没有啊,我吃过饭玩一会儿游戏,你可以再回去继续躺着。”
对方似乎对这样的日子感到十分的满意并且惬意,月白只能哀其不争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