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几个人没一个搭腔,白鸩只得自说自话。
他先看了一眼乐心,见她脸上并没有什么怒容,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说道:“我跟秋月原先也一直是无名无分,当初我不过看她一个小女子孤身在外面讨生活实在不容易,再加上之前也有那么点情分,这才把她带回神王城里来。”
说着,他便看向秋月,一脸真诚地说道:“我这些日子对你不薄吧?”
秋月原本下意识地就要点头,但想到被打落的那个男胎,眼泪又掉了下来。
“你明明说过要娶我当统领夫人,为什么现在又要娶大长老的女儿?你还是不是人?竟然逼着我喝落胎药!那是你的儿子啊!虎毒还不食子呢,你比畜生都不如!”
白鸩见燕姬只是皱着眉,并没有如想象中一样发脾气,胆气立时壮了几分。他冷笑一声道:“你不过就是个小地方来的村姑,因为跟西凉郡主是同乡,这才得神王陛下过问了一句。要我照顾你可以,但要说成亲,你还不配。”
秋月气得两眼流泪,哭着叫道:“你从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夏荷看不下去了,冷着脸说道:“村姑怎么了?小云跟我们一个地方出来的,人家都要当西凉王妃了呢,你难道比王爷还金贵?”
她对白鸩翻个白眼,又对秋月呵斥道:“行了,别哭了。你就是把天哭塌下来这个男人也不会回心转意。”
大牛生怕他们又开始扯皮,便直接阻止秋月继续发挥,对白鸩说道:“别说那些没用的,事情既然已经做了,现在说说怎么办吧。”
白鸩惹不起他,连忙赔笑道:“李特使您说。”
大牛嗯了一声,便对秋月问道:“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是一定要嫁进统领府还是想要点别的赔偿?”
面对着大牛秋月虽然有些羞赧,但现在可是决定她下半辈子命运的时候,脸皮什么的都先放到一边去吧。
白鸩的人品通过这件事她也算是看透了,就算在大牛的干预下强行嫁进去,她恐怕也没这个本事跟燕姬争宠,说不定还会被他们联手弄死,到时候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今天难得有人撑腰,再加上秋月对白鸩也恨得牙痒,便毫不犹豫地狮子大开口道:“我要赔偿。叫他把我现在住的宅子转到我的名下,再另外赔我十万两银子。”
白鸩的眼睛一翻,不高兴地叫了起来:“十万两?你怎么不去抢呢?”
“怎么,你害我两次小产,今后肯定找不到好人家了,赔这么点银子算什么?我这一辈子都毁在你手上了!”
白鸩这些日子搜刮得倒是不少,但叫他一下子拿出十万两来他还是难以做到。他还要跟燕姬成亲呢,把银子都给秋月算怎么回事?
他看看大牛,见他板着脸没有一丝表情,便咬咬牙说道:“宅子我马上就能给你,银子的话我只有五万。你要是答应,我马上就给你送过去,不答应的话随你闹到哪儿去吧,除了弄掉你的孩子,我其他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乐心听着他们讨价还价,好像半点都不关她的事一般,只在心里思量怎么应付赤心。白鸩见她没有如预想中那般发脾气,松了口气的同时胆气也壮了起来。
只要燕姬还肯嫁给他,不愁没机会补回这个损失。眼前西凉人都凑成了一堆,他还是避避锋芒为妙。
秋月倒知道点白鸩的家底,听说他肯拿五万银子出来,也便干脆地点头道:“那你现在就把房契和银票拿来,离了这里我怕你会耍赖。”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白鸩是那种人吗?”
秋月毫不留情地点点头,抽着鼻子说道:“你是!”
好吧,这下白鸩也懒得再跟她争论了,很干脆地站起身说道:“行,我这就去取房契和银票。”
说着,他又站起身对着燕姬柔声道:“燕姬小姐,今天的事真是抱歉,耽误你这么多时间。不如我先送你回去吧,免得大长老在家惦念。”
乐心巴不得赶紧走,当下微微一笑站起身说道:“无妨,这些事在成亲前处理干净了便好,我不会怪你的。”
白鸩被她感动得不轻,连忙陪着笑脸抢着去开门。乐心正要往外走,赤心又不依不饶地挡在她前面,嘴里还是那一句:“慢着,先说说你最近有没有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有没有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乐心不敢靠他太近,生怕他那狗鼻子再闻出点什么来,便一个闪身躲在白鸩身后,皱眉道:“你这小孩到底要做什么?我哪儿都没去过,每天就在家中读书弹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