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姑姑?
时非晚却只注意到了这四个字。这位时听雨的朋友,是个郡主还是个公主?
“荣云,休要无礼,坐下。”宁安长公主端起茶轻抿一口后淡淡说道,脸上不显颜色。她摆摆手,这次倒直接吩咐时非晚退了下去。
只是再次抽签时,却是皱眉不满的说道:“咱这规则得改一下。这惩罚便免了,之后只许表演,不许再主动喝酒认罚。”
长公主之言众人自然纷纷点头称好。结果时非晚很衰的发现,再抽,她又中了。
不过……这真的是巧合吗?
“时大姑娘。”宁安长公主又朝她看过来,一双眼弯似月牙。
时非晚打了个哆嗦,总觉得这双眼睛更像狐狸。正要站起答话,却突然见右侧的时听雨站了起来。
她担心的看了自己一眼,又看向长公主,无奈的说道:
“长公主,姐姐情况实在特殊,从小是真未学过什么才艺,先前主动请罚也是实在没法子,绝无不尊之意。还望长公主莫恼,这次听雨愿替姐姐代演。”
“听雨,你怎还护着这个坏女人!”心直口快不分场合的荣云郡主立马恨铁不成钢的瞪向了时听雨。
时听雨无奈的低下头。
旁人见此,心中情绪各异。倒都没有觉得时听雨是为了出风头。她有才人尽皆知,犯不着非在这样的场合抢风头。此举,是在为时非晚解围啊。
唉,同样是时家女,差别怎就如此之大!
宁安长公主扬起头来,目光便落至了时听雨身上,眼底一抹惊艳一涌而过之后,正要开口,却突见之前懒得理会这些表演的时非晚站了起来,行至了中央,说道:“长公主,非晚会使笛子。”
众人集体一愕。
宁安长公主唇角却是突然扬开了一抹淡淡笑意,只是语气不大好的突然道:“既如此,怎之前说自己不会,岂不是故意欺骗本宫。”
“长公主,自己称自己不会是谦虚。”时非晚面纱下丝毫不见脸红。
“……”长公主差点被茶水狠狠呛到。
“那现在怎……”
“先前规则是罚酒跟表演,二择一,非晚并没有犯规。现在规则既然改了,非晚不愿不遵守游戏规则。”时非晚说。
宁安长公主嘴角轻抽了下。她敢肯定这丫头之前推辞,原因无非就是一个——
喝酒就能解决,省事!
这人,就是懒得上来折腾。只是她之前肯定也没有想到,原本喝个酒就能解决的事,非被自己给拉长了节奏解决不了了。
现在嘛……宁安长公主目光幽深的扫了时听雨一眼,嘴角突然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她点点头,吩咐道:“来人,去取笛。”
侍女听令,正要退下。
“等等……”宁安长公主突然唤回侍女,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轻声嘱咐道:“去世子爷房里,取他的碧笛。”
侍女脸上顿时露出惊恐色,不可置信的盯着宁安长公主。这……给她使世子爷的乐器,不是让这姑娘找死吗?
“快去。”宁安长公主笑得意味深长。
找死么?
今儿这姑娘被引去了岑隐跟前。不也好好的走出来了么?依那煞主的性子,他想发火惩罚人,哪里会看今天是什么场合。
侍女取来笛子时,时听雨已是坐了下来。刚刚时非晚算是落了她的面子,可此时瞧她也不见多少难堪色,依旧从容温雅,淡定自在。
不过了解自家女儿的刘氏,此时还是察觉到了时听雨低着头失了片刻神,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周围众女眷已齐齐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时非晚身上,眼底充满了鄙夷跟不信。
她会笛子?难道是在乡下自己钻研出来的?会吹几个乡野调调?
“好精致。”时非晚接过笛子时,却是盯着笛子赞赏了一句。
“……”宁安长公主旁边的侍女只觉背后寒气直涌,直打起了哆嗦。世子爷的宝贝,能不精致么?
时非晚握起笛子,却是再无多话,移至唇边,闭上眼睛,一首她在现代时常跟队友们合唱的曲子,便缓缓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