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去再审!”
刘氏总算是发挥了当家主母的势头,突然一声怒呵。
时非晚她看不惯,五姨娘她同样看不惯。
说起来刘氏此时心里反而舒服了不少。
时非晚没去三皇子跟前,这结果也不错。最起码不用担心她乱嚼了什么舌根。而且这五姨娘栽跟头了她也同样乐于看见。
“是。”
时府下人立马听令将袋中女子抬回了轿。然后一大家子准备打道回府。
不过,时非晚方才这么闹几句。便是此时回府再审,这真相围观者也是已经完全清楚了的。
先前那些骂时非晚的,这会儿哪还会再说起她来?都去议论那五姨娘如何胆大了。
竟不顾整个时家的颜面,还敢一同算计上了三皇子……
等等!被算计了,三皇子怎么不出声呢?还有,他不是说要负责的吗?
“大夫人,我们三皇子说。若是时府的小姐,他看了身子是会负责的。可若只是丫鬟之辈……”
此刻那伴读宁公子不知从哪冒出来行至了刘氏跟前,双眸一厉,声里便已杀气腾腾:“我们皇子虽向来仁厚,却也不是什么下三滥的人想利用便利用得了的,夫人看着办吧!”
话完,男子撩袍转身而去。
五姨娘瞬间瘫软在地,被两嬷嬷抬着这才上了轿子。
……
时府的轿子渐渐远去,人群也渐渐散了开去。
宁易此时行至一处北边柳树下的另一处轿子前,躬下了身子:
“三皇子,您的话我方才已经带到了。”
轿内半晌无声。
好一会儿后,才传出了淡淡的一句:
“去遣人查一下,时听雨还有……时非晚。
“是。”
……
“混账东西,我打死你!”
时府,此时时满墨亲自提着一条长鞭,几乎没有停歇的抽在了五姨娘的身上。
“你这是吃了多大的熊心豹子胆了。当今三皇子你也敢拿来做棋子!”
时满墨此时自己都被惊吓出了一身汗:
所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身在仕途,无论被放在哪个位置,都有各种政敌眼巴巴的瞅着你盼你犯错。
今儿这事,时家清誉一败涂地,往后他在同僚们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不说。若是遭言官参个“治家不严无视皇家威严谋算皇子”的罪,轻则罢官,重……那是斩首抄家也不为过。
“老爷,我看三皇子这次是发作了。先前晚儿那次,他说是要时府给个交待,可还是瞧着听雨的面子,没再多说些什么。如今这次……”刘氏此时似想说些什么。
“你给我住嘴!”时满墨怒呵一声,竟将鞭子一转,竟是掉头抽在了刘氏身上。
“啊……”刘氏痛叫一声,一懵,短暂的惊诧过后,温颜之上两行清泪瞬间涌出,立马哭诉道:“老爷,今儿这事与我无关,你怎地……”
“你以为你没错?”时满墨怒发冲冠,“当时发现状况的时候,你为何要命人在原地等?你为何不堵紧下人的嘴?便是先回府来,事后再去请见三皇子,也好过这般。若不是你处事不当,时家也不会被那么多人瞧了笑话。如今时府满门清誉全毁,你不疼惜我在外同僚们面前抬不起头来,难道就不担心听雨听雪日后再也嫁不着好人家?”
“老爷,我当时也是怕三皇子发怒。想着若是晚儿真做了那种事,三皇子发作起来时家人都不见一个,他若一个气发,直接将晚儿给……给弄死了,那……那我如何有脸再见老爷。所谓关心则乱,我总要先等着看到晚儿安全才敢离开。”刘氏忙狡辩。
这张巧嘴……
一侧听着的时非晚忍不住在心底竖起大拇指。
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时府但凡谁出了点事,连累的是整个时家的名声,刘氏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
可从她之前敢算计得时非晚身败名裂起,时非晚就知刘氏心上其他的一些东西比时家名誉更重要。
她倒也不是不在乎。而是更希望其他人潦倒。
而时听雨……刘氏则已经将她归给三皇子了,哪还会担心她的前途?日后若有为皇子妃的姐姐在,时听雪亦可有个不错前程。
再就是:刘氏的娘家是个商户。她是商女,从妾升上来,到底还是见识短浅上不得台面了一些,对这些文官之家看重的东西也要稍看淡几分。
至于时非晚……她一个现代人,完全不在乎。
“我跟你说,明儿我就去向三皇子负荆请罪。他若能不将此事化大,那是我时家运好,遇上了一位仁厚的皇子。你这无知之妇,往后也让听雨远着三皇子一些。我们时家的姑娘,没什么大缘由,不许给人做妾!”
“老爷,那是皇子侧妃……”
“老爷,前厅来了贵客!说是从京都来的,好像是传旨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