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时非晚一疑。
“……”
然门外却未有回应。只是接着,又咚咚咚的响了三声轻敲门之声。
“……”
不是流衣跟护卫们吗?
时非晚觉得没有回应实在奇怪,她瞬间便警惕起来了。走至门口亲自开门时,动作是慢悠悠的,而且,只是微开了一个小缝目光往外探了去。
只下一刻瞧清门外站着的人时……时非晚瞬间傻了!
“主子……”
时非晚接着终于听到门口响起了人声来。
说话的是阿一。他此时正站在那敲门人的后边。见着时非晚开门后,立马道:
“属下们依主子的交待,对沐小公爷动手了,他也受了伤。只小公爷轻功不错,属下们也不便在建安伯府弄出太大动静。所以,出了伯府再敢对他动的手。只是途中……途中世子恰从宫中出来,路过京熙巷口,恰好见属下们与沐小公爷的人交手。所以……”
阿一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瞄了一眼门口那高大的男子,道:
“后来,世子亲自动了手,让人直接将沐小公爷劫走了。世子听属下们说起今夜那沐小公爷欲闯建安伯府,因实是担心姑娘受惊,又恰逢顺路,这才……”
这才无礼的来探府了!
时非晚在心底补充完了阿一最后的话,目光转向眼前竟是仍旧还穿着武官官服的高大男子,只觉脑子此时——
真的是亿万只草泥马在奔走也不为过!
神!
真的!
直接降雷劈死她完事吧!
这是有多不待见她,才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霉到了这种份上?
今夜是中邪了么?大半夜了怎么这事一出接着一出,没完没了了!
岑隐?时非晚崩溃!对!眼前这敲门的人——
可不就是某个最不可能出现在这的大爷!
看他这装扮,且方才阿一又说他才从宫里出来。如此说今夜这么晚了,岑隐一直还在忙着宫里的其他事了,到现在并没有回到擎王府休息过了。
可这什么神奇风水,竟能让阿一一伙与沐熙交手时恰就被这位大爷撞见了!
时非晚没打算抓沐熙,更甚至她没打算把这事跟岑隐说。可如今他自己撞见了,那么那小子的下场……真又一次出乎自己的意料了!他不被岑隐带走才怪了去!
“爷……方才顺路。知今夜有人搅你安歇,想图个心安,顺道来看看。可未想,你房内灯还亮着。”
时非晚那头心情复杂着。岑隐却是忽然出声了。
阿一几人偷偷的抬头打量了下,这才发现世子的耳跟脖子这会红得滴血……也是!哪里有未婚夫婚前,大半夜的直接来探未婚妻的房间的!
世子做这种事想也是有些难为情了!
不然刚刚敲门,也不会不敢出声了。他是怕县主不给他开门呢……
不过,其实世子的本意也只是来瞧一眼慧安阁罢了,他并没有打算进来的。可哪里知道,时非晚房内灯偏偏亮着。
她既没睡!这下……岑隐哪有不直接来问候一声的理!
“你今夜没回擎王府歇息过么?”时非晚听着岑隐的语气不算多坏,略惊。
“嗯。前阵子搁下的活太多了。今儿晚上在宫里待得长。”岑隐道。
“……”时非晚眨眨眼。
还没回擎王府。这么说,沐熙给他的那封信他其实还没有看到?
“他可是有打搅到你?”岑隐这时又问。
这个“他”,指的是沐熙。
“……”时非晚一愕,忍不住看了一眼阿一他们的神色。
“世子。没有。那沐小公爷想闯院,被属下们几个拦下了。”阿一忙替时非晚回答了。
“……”时非晚听此瞬间明白了。
原来,岑隐只是知道沐熙今夜来探建安伯府了罢了。对于他进过自己房间,还送来了蓝天的事,并不知道。想来阿一几人替她隐瞒了。
不然,这位大爷哪是这种态度?
阿一几人不会不知事情严重性。只不过,岑隐自己要来瞧瞧,他们几个可阻止不了!
“流衣麦丫呢?”时非晚心中打鼓。这事情虽没想象中的那么坏,可却让她实在心虚。
“我让她们守在外院了。”岑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