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婆是此身体原主最大的恩人。现在的时非晚因两抹灵魂的记忆情感相融合,她是完全不可能忽视丑婆的。可以说除了现代做特种兵的经验之外,今时非晚会的其他一切,全来自于她的授课。
在乡下时她跟丑婆来往都是偷偷进行的。村里人知道有丑婆这么个人物,却是完全不了解她们之间有这么深的关系。
所以,时非晚想,就算有人查自己,应也不会查到丑婆身上的。
而现在她显然想错了!
丑婆有一常年不离身的贴身之物,就是方才李氏给她的簪子,是她丈夫留给她的唯一遗物。而现在它落在了李氏手中,时非晚不得不去想李氏去乡下查自己了:而且应是查到了丑婆,且将她从乡下抓了过来。
“混账东西,你这是什么话?你自己做的事,反倒是赖我了么?”
本来此类事件,一般情形下,发现着首先会很惊讶,头个反应先是问询之类,而且绝不会立马就想到此类的结论,毕竟因一玉冠便联想确定这么多事实在也有些过头了。
可李氏完全相反。没证据她就想往此上扣了,更别提现已有了一点点蛛丝了。
“你还不快从实招来!”
李氏好不容易弄到这么一物,哪会就这么放弃了。
“老夫人……”
“老夫人,不好了。”
只也便是她这刚逮着一点机会之时,门外方向突然急冲冲的冲进了两个丫鬟来。那两丫鬟是李氏的人。也没经通报,一进入便立马朝着李氏走了去。
李氏这会儿想着有了把柄应能让眼前这臭丫头跪下了。可才来的两丫鬟一近身便靠近她耳侧说了几句什么。
时非晚听觉很好,却也没听到具体说了什么。只隐约似乎听到了丫鬟们说到“走水了”三字。然后……她便见李氏得意的神情突然一变,脸色瞬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难看了:
“你说什么?”她忽地怒冲冲的转向那丫鬟,“我院中怎会发生这种事?”
“老夫人,您回去看看就成了,是真的,刚刚……”两丫鬟异口同声。
“……”
李氏眼底此刻涌起了慌急,似乎自己的院子中出了什么事似的。只她哪甘心就这么走了。她死死拽着玉冠,恶狠狠的瞪了时非晚一眼。但转念一想,如今便是抓着了一些把柄,没其他人在场顺道将时非晚的亲事给破坏了,她也是不敢对如今这般身份的时非晚动私刑的。
罢罢……这玉冠,算是物证。找到了这个今儿也不算白来了!东西留着日后还怕治不了这臭丫头么?这么多人瞧见了明儿她便是想不认都不行。
想此,李氏冷冷一哼,“明儿,你且等着时家一族怎么治你吧!真是不要脸,男子的私物也敢藏!便是圣上知道了,也会治你个有辱皇家之罪!哼!”
话罢,她慌慌张张的立马转身,领着一众人离开了。
“姑娘,怎么回事?”
李氏这来得突然去得却更加突然。流衣觉得实在奇怪极了:“老夫人院子里突然发生了什么事么?这么着急,按理,她这个时候不应该:……”
砰——
只她话都还没说完,只听得房内后窗边,这时突然地又响起了一道轻轻的砰声来。这响声,恰好发生在李氏等人离开之时。
这声不重,可却也能让房内剩下的人听得真切。
流衣麦丫被吓了一跳,来不及想什么,立马便回头看向了窗口处。
“出去!”
也正是这望过去之时,窗口那一处地方,传来了一道冷冷的男声。
“啊!世……世子……”
流衣却更惊吓了,猛地忙往后大退了一步。
时非晚的房间,窗户此时是被打开的。而窗前,此刻竟是正立着一位男子。这男子不是别人,竟正是岑隐。很显然的,方才那声音就是他造成的,应是从窗外跳进来时发出的声响。
只是……世子他……不是回擎王府了吗?怎么会突然又出现在了这?
而且方才他是……从窗户进来的?
今夜这惊吓真算是一件接着一件便未停歇过,好在流衣还算静定,愣了会后,倒还是很快就回过了神来。而且反应很迅速的忙给岑隐行起了礼。
“世子。”
“都出去!”
只接着她却闻窗旁的方向又响起了一声。
“是。”阿一一众几乎本能反应似的立马应了声,忙退了出去。
对于岑隐突然出现,他们并没有意外。世子一开始离开的时候就暗示了他还会回来的。
“姑娘,我们要出去吗?”麦丫却是傻兮兮的问起了时非晚。
“……”而流衣,却是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只此倒也不是因下令人不是她主子。她的思绪比麦丫更为复杂一些:她此时是忐忑的。如果可以看到她手心,必能察觉出她突然间冷汗连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