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这慧安县主原来来了现场啊!”
而宾客中有少部分人,先前无论怎么转脑袋环视四周都没有瞧见时非晚的,而且也没有听到人说起她在哪的,本来还以为她今儿真的没来到现场的。
这会儿瞧见她突然出现倒是意外了,“怎先前都不见?身为准世子妃怎似个隐形人般。”
不过此类对话也只发生在少部分人中,大多数此时单看不语。而多数人的角度看过去,这会儿是只能瞧见时非晚以及擎王世子的背影。他们发现,那让他们觉得十分诡异违和的组合,此时并肩而跪的跪姿竟是……出奇的一致!
一样背脊如竹,一样微微低头,一样身上似渗着……十分诡异的寒意!
“太……太后有谕!”而宣读的公公这会儿也感觉有些莫名的冷,他一颤已是忙宣读道:“擎王世子婚期在即,哀家特加赐擎王世子黄金万两。另,新世子妃,赏凤冠霞帔一套,丝帛百匹,金镶珠石坠一对,南海夜明珠一对……以及黄金千两!”
老公公念了一长串之后,忙收起懿旨,就道:“世子爷,慧安县主,谢恩吧!”
“臣——”
“臣女——”
时非晚跟岑隐几乎是同时出声。也几乎是在出声之时都莫名的顿了下。
“谢恩。”
“谢恩。”
然后,才是一前一后的相继谢了恩。
那老公公宣个懿旨总觉得这周围气氛让人不舒服极了。宣读完后已完全不想再多待一秒,忙说了句“那咱家就恭贺世子了”之后,立马转了身,然后领着一队人风风火火的就要离去了。
老公公一宣完,时非晚跟岑隐自然也就相继站了起来。
比那老公公好不了多少的是时非晚。等公公转身后,她比公公更快速的也转过了身去就要朝自己位子走去。看那匆忙的架势,不难看出她也不愿多停留上一刻。
“新世子妃,如今圣旨也下了,婚期也定了,凤凰霞帔太后都亲自赏下了。婚期在即,今儿世子爷寿诞,你怎祝寿词都不说上一句呢。”
只时非晚才匆匆迈了两步,宾客席中不知是谁,突然大声调侃了一句。
“……”时非晚的步子忽怔了怔。
只当她准备无视继续回座时,那一声之后便紧接着又立马响起了许多类似的附和声来。因是……有了人带头的缘故吧,很多人胆儿便也大了起来:
“是啊!新妃可别急着走呀!今儿便是没备贺礼,如今见了世子,怎能不说上几句贺词!宫宴之时皇上都夸过新妃聪慧有才学呢,想来说上几句贺词,难不倒新妃吧!”
“是啊!慧安县主是世子爷的未婚妻,怎能祝寿词都不说呢?”
“县主,你可别急着退下呀!如今婚约昭告天下,此也没什么不合适的,你可莫要觉得犯羞。”
“是呀!慧安县主你可不能这么不给世子爷面子,可莫让外人觉得,你是不满皇家赐婚,对圣意不服呢!”
最一句,是开头那带头的人说的。
时非晚此时已经侧头看到了那一开始带头调侃自己的人——朱明海!沐熙纨绔组合中的一位!上次在宫宴上她也瞧见过。
难怪,他之言会如此恶劣了!其他人便是调侃,可也没有往自己身上扣罪帽之意。
“慧安县主……”
“慧安县主……”
而时非晚此时只注意到了与那流氓组合的纠纷,仍旧没多大理会这周围调侃声的意思。可她一不理……这在有不少人带了头的情况下,此类的声音很快便愈来愈多了,也愈来愈烈了。
这倒不是因为有多少人为岑隐感到憋屈。这种调侃“新人”的乐趣本来就是人天生有的恶劣兴致。更何况岑隐此人“属性”的特殊性,实在太让人想看到他在对待未婚妻时会是怎样一副态度了。
时非晚与岑隐之间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她想低调让人当自己不存在——那是不可能的!
早就在宴会开始之时,有人其实就想要看到这位新妃与世子妃的组合了。可时非晚一直跟个隐形人似的他们也没办法。
这会儿遇到这么个好时机,这世子爷的未婚妻就站在他旁边了,爱热闹的群人怎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这不……这般一闹起来,很快喧声大得完全都无法控制了。对于任何人来说,此情形下要是再不理会那实在是太不给面子太不会做人太他妈——不讨人喜了!
然——
时非晚还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心脏强大到竟然完全能够无视这些声音的讨厌鬼!她此时虽也略感尴尬,心底暗骂着那让自己陷入如此处境的破懿旨,可但脚步也只是微滞了下,竟——
依旧没有停下之意!
“靠!”
人群见此,已实在觉得时非晚太刷新他们的认知了——
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之不注重脸面之女子!
“靠——”
可就在又一声“靠”字声响起之后,时非晚就在快接近座区时,突然地,竟又停下了步子来!
是的!她停下了!而且这一次停滞时间不短!脚步也似没有在往前移动的倾向!
“慧安县主,说啊……”
时非晚这突然的反应,让许多宾客们还当她是终于要点脸在意点言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