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寸?
时非晚这才知道,岑隐有鬼的分寸!他竟真的是在用命玩那破玩意!
只是……他这为了什么?总不可能真的只是因“好强”!
“把他衣服解开!”
萧神医在见时非晚将岑隐扶在床上坐了下来了后,忙急匆匆的又使唤起她来。
而他自己,则是满头热汗的忙去替起了药箱,看得出十分着急。
“神医不用急,我没事,不过一点小伤。”岑隐此时并未昏迷,见此忙道。
“一点小伤?你今儿不打架都已经不是小伤了!让你好好躺着休息你非要出去!”
“……”时非晚倒很意外,这位神医敢用此类的语气跟岑隐说话。怪不得他会那么吼自己了。
时非晚也无心问神医身份。此时已经伸手开始解起了岑隐的扣子。
“阿晚,你出去!”
只岑隐却忽地抓住了她的手,道。
“不许出去!”萧神医忙又吼了时非晚一声,道,“赶紧给他解开,别耽搁了!”
“好。”时非晚小老鼠似的对着神医忙点了点头。便也没理岑隐的话。抽出手来继续解起了他的衣服。
她心底也的确明白:此时岑隐的伤真不容任何事来耽搁半分了。
岑隐这次也没阻了。视线落在近在眼前的女子容颜之上,微停滞了会,忽道:“你不用怕他,这老头也就看着凶!随便动一下拳头,他就只能趴下了。”
“呵呵。”萧神医呵呵一笑,“不敢跟世子比。不用动拳头,县主只需动动眼睛,别说让世子趴下了,就是让世子直接躺进棺材都能成。”
“……”时非晚一愣。
岑隐听到此忽地便没了下文。落于时非晚脸颊上的视线也忽收了回去。一垂,只却又恰好的落在了时非晚的手上,顿时一怔——
时非晚此时刚好撕扯开了他的外衣,而外衣胸口处,此刻一物掉落了出来,正好就砸在了她的手上:
那东西,沉甸甸的!
岑隐黑眸微动,再次瞧向了时非晚的脸,忽道:“先放一旁。”
“……”时非晚一言未语,只突然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一旁。
那——
竟正是她今日送的那荷包!只此时这荷包,沉甸甸的,里边显然已经装满东西了。
也就是说:岑隐不仅没丢弃,他今儿反而直接用上了!
他身上几乎都是血,可荷包放置的地方却是干干净净的。掉落时也是依旧洁净的。此时沾了点血迹还是因时非晚手上染了血的缘故。
时非晚情感方面便是再迟钝,此时也不可能不明白一些什么了——
岑隐对她,压根儿就还没有淡心!
此,一直没收到退婚圣旨时,她冒出过这个念头,他逼自己非坐在擎王妃身边时,她也冒出过此,还有……他愿意跟她玩那游戏时……
不过,那会儿,这些念头都只是稍微一冒出来,就会被她推出其他的理由来给压了下去,不自觉的否认了此。而且她也的确觉得别的理由更有说服力。
因,时非晚从来不相信,会有什么男子对她真的多痴。岑隐便是有过心那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富人家玩玩而已。
所以在发生了那样的事后她是不敢相信他对他还会有想法的。
不过游戏中……他倒的确没有食宴时那么冷淡,还故意拉过她的手。
这使得那期间她不得不又冒出过此类的猜测了。
不过那也仍旧只保持在怀疑线上。等她阻他参与第十二关,他派人回她一句“没她做主的份”时,这个猜测则再次压了下去,她又开始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但……这萧神医让她跟来,以及方才说的话跟这荷包,还有此时……岑隐再没有在人前时继续掩饰的露骨目光……
时非晚哪还可能确定不了!
只此,于她的规划而言实非好事。因这代表着——
婚期已定,已是不可再更改的事实!
不过……
现在并非愁这些的时机!
“来,让老夫看看。”
没多会儿,萧神医已是拿着一大堆工具来到了岑隐跟前。只瞧过他的外伤跟把过脉后,他汗水连连脸色实是不好看。
时非晚也在看岑隐的伤口。她实难想象他发生了什么。除了腰上很深的一刀之外,身上大大小小的或结痂或未结痂的伤口一大堆,再加之其内伤……
“世子,您可千万别再逞强了!”
萧神医一边给岑隐处理着外伤口,一边摇了摇头道:“待会我得给世子施针,世子会陷入沉睡,如此也便于世子内伤恢复。”
“好。”岑隐点点头,“神医看着办就行。”
“好?好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