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想知道,太后这是想做何!什么时候,皇上亲赐的擎王府世子妃,太后说杀就能杀了!”
岑隐听此,看向前方,回。
“放肆!”
砰一声……太后一拍桌子,声音里怒气更重了:“你可知你这是在对谁说话?擎王府是想造反么?见着哀家竟敢如此无礼!”
“太后方才不是还说看着我长大的,心疼我为我气不过么?既如此心怜,方才我不过是杀了一个妄图对世子妃不敬者,太后又何必动怒!再是,我身体不适,太后既怜我,想来今日是可以免了其他礼节的。”
岑隐无半分恭敬的又回。
“你——”
岑隐话到了如此不敬的份上,就差直接指着太后的鼻子骂她虚伪了,太后的脸面这下哪还挂的住,气得胸膛上下直起伏。而心底,除却怒之外,这会则是浓浓的震惊。
是的!震惊!不止太后,此时三皇子,九公主,以及屋内的其他许多人,皆是不可置信的正瞧着岑隐!
岑隐,他是京都的风流人物!京都贵族圈,少有对他没几分了解者!
在所有人的印象中,岑隐狂,傲,目中无人,肆无忌惮!然而,他不愚,不木,不是完全不知变通不懂交际圆滑!
最起码,在面对圣上,太后,皇后这等人时,他的行事从来都是几乎无可挑剔的。他的不恭不敬从不会在这几号人面前表现!
毕竟擎王府本就已经功高盖主,权势滔天了!更大的主子面前若是依旧毫不收敛,那么,祸事,只怕也不会多远了!
然而此刻……
他自己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胆敢当着太后的面,直接用那么打脸血腥的手段不经她同意杀她的人的事,大楚朝堂,上上下下,这绝对还是头一遭!
在杀完人后,更加狂傲的对太后说如此不敬之言的,更是从所未有过!
这是真想反吗!
所有人这会,已都是受惊的情绪!
“世子!”
时非晚此时眉头一皱,同样也感到吃惊了。她忙抓住岑隐的胳膊,抬头瞧向了他。
时非晚此时是紧张了。方才她被人拖她都没觉紧张。然此时……她手心开始帽汗。
擎王府的难处跟处境她不是浑然不知。擎王府中的人行错一步,或能诸城大错连累全府。
君君臣臣,太后到底是太后。时非晚心中再对她不满,可也不能毫无分寸的看着岑隐因她而惹出更大的祸来。
时非晚的动作,岑隐这会明显察觉了。时非晚能感觉到他的手明显的一怔。
岑隐的视线忽至太后身上移开,侧头,落往了她。
“丁香香药。”
只他什么也没对时非晚说,只瞧了她一眼,忽地便唤道。
“世子爷。”
“县主如今不便劳累,带县主回房。”
“是。”
丁香香药一愣,反应过来时忙点头道。她们……方才就一直担心着时非晚的身体了。
“放肆!”
只才应,那太后哪还能看得下去:“世子这是要包庇毒杀你的凶手么?别人的家事哀家本管不着,但擎王府身系国事,哀家岂能容得这等不干不净的人!”
“太后是说皇上亲赐的县主不干不净么?”
“你少摆出皇上来!他若是知道,必然是第一个饶不了她的!怎么,哀家为擎王府除去这等不干净的人,还成哀家的罪过了不成?还是世子到现在还不知她是什么身份?”
“建安伯府身家清白,祖上有功,太后这样随意诋毁伯府中的姑娘,说杀就杀,传出去,怕是要让朝臣寒心。”
“清白?伯府姑娘?”太后听此一声冷笑:“她若清白,这天底下就没有姑娘是不清白的了!且不说她那些臭名声,世子爷自己不介意,哀家也说不得什么。哀家且说说她,世子爷自己再来评评,她到底是清白还是可疑!
圣莲宫世子也一直在查。圣莲宫有谋逆之嫌,世子比谁都清楚。宫中宫主亲自派人刺杀世子,世子可是吃了大亏的。伯府清白,圣莲宫可不清白!
而,你可知你这未来媳妇是什么身份?她,是这圣莲宫宫主精心培养出来的徒儿!
此,可是他们的人主动招供的。哀家也派人细查了。数十年精心栽培,挑选徒儿偏偏挑了个最貌美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能学的比宫廷公主还学得多,学得精。便连宫中礼仪都有所涉猎。那么短的时间,学那么多东西,可见其间有多刻苦。
美人计,前朝可也有过。那圣莲宫宫主如今将她送进了京都,一步步将她推至了宫廷皇子或王府世子的身边,安的什么心,世子难道想不到么?
没准,世子被刺杀,就是因为这亲事!因世子不是这宫主的选择,人家想要让她的徒儿恢复自由身,另寻贵主呢!
哀家说的这些,世子若是不信,大可直接问问你这娇媳妇。”
太后愈说愈气,眸子又冷飕飕的看向了时非晚。
“……”
时非晚此时却忽然愣住了。
宫主,徒儿,精心栽培……
她的脑子里开始反复回响起这些字眼,脑海中不自觉的开始回忆起过去的一幕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