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重情重义,师傅恩情必不会不念。你迟早都会想各种法子去救她的。”岑隐一边说,一边指了指那空白圣旨。
意思很明显了:这圣旨,可以换丑婆一命!
在不涉猎某些“谋逆”类型的情况下,可以说这空白圣旨许给岑隐的是任何一个条件了。将来他或许能拿来救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或是他自己。或许擎王府遇麻烦还能用它解王府之危。或者有什么疯狂想要的他都能凭着这一圣旨实现。
虽不知岑隐怎么得来的。但这——
的确就是皇帝给他的一个天大恩宠!
所以,用它,是能救丑婆的!
“世子!”时非晚摇摇头,“我不大懂……”
若是再听得细微一些,怕是能听到时非晚的音略颤了下。
“不懂?”岑隐挑眉,“这难道不是晚晚现在最大的心病么?”
“是。”时非晚承认。
她没跟人多说,也没过多表露甚至问及丑婆。但她装得再好,自己却也骗不过自己,她的确是一直担心着丑婆的命的。
“晚晚自己救不了。这不是努力与聪明就能做到的事。”岑隐又道。
“我……知道。”这一点,时非晚是承认的。丑婆那样的身份,她没有任何法子。只是……“我师傅她……不是刺杀了世子么?”
这是时非晚没在岑隐跟前多提及丑婆以及救她之类的原因之一。丑婆刺杀过岑隐是铁一样的事实。
时非晚实在做不出,去利用人的感情请求对方花天大的代价去救一个刺杀过他自己的敌人。
“她出来,自然不能再是那样的身份了。威胁不到爷。”
岑隐又回,语气很轻松。
“我也知道。”时非晚道。
这不是威不威胁的问题。这是岑隐情感上不可能不芥蒂的问题。
更何况,他如果真要帮她救人。这代价可是——
一份那么大那么万能的底牌!
那是空白圣旨啊!
“世子……”时非晚没提笔写什么,忽地盒上了圣旨盒子,道:“我还是不大懂。世子……此为的什么?”
“……”
时非晚这傻问题,使得岑隐瞬间瞪了下眼,瞅向了她去。
是!岑隐觉得这问题简直傻到顶了!然而,让他无比不解的是:他此时瞅到的时非晚,脸上的确是充满了迷惑的。
她是真无法理解!她的眼里很明确的写着这五个字!
“世子这是为的什么……”时非晚此时甚至抓了抓脑袋,水汪汪的眸子一抬盯向岑隐,一句无比不委婉的话直接粗鲁的丢了出来:
“世子就只是因为想要……我吗?”
“……”岑隐一滞。
时非晚问出这句,眼底仍旧是充满了迷惑的。她这么说着,身子却是忽地站了起来,朝着岑隐走了过去。
“……”岑隐还在被时非晚前一句无比不委婉的话闹得情绪无比的凌乱,哪想下一秒就见时非晚走向了自己。
时非晚脸上表情实在是怪异得很,像是整个人正被一层层的迷雾笼罩着似的。她眼里或神游或迷雾像是一只才生出来什么都不懂的雏兔。
然她的手忽地伸了出来,抓握住了岑隐的手。
“怎么可能就只是为了……这个?”
她前头的问题岑隐还没答呢。时非晚这会儿自己却是自答道,眼底仍旧雾气浓浓,迷惑到不行。
“……”
岑隐忽地一肚子闷气,正想驳。
然恰这会儿,却是感觉腿上一软,时非晚竟是忽地往他身上坐了过来。
“……”
岑隐到嗓的话再也说不出了,呆着眸子盯着时非晚。
时非晚顺势就伸出了胳膊环上了他的脖子。脸上迷惑不减。此时一坐下,岑隐就听得她又道:
“世子就只是为了……这个吗?”
“……”岑隐盯着时非晚,喉口憋着什么似的就是说不出话来了。脸上这会瞬间便面红耳赤的,也不知是本能如此,还是被时非晚给气的。
“爷也不懂晚晚刚才问的什么鬼问题!”
过了好会,岑隐终于顺气了一点点,答。
语气……他一开始本是想阴阳怪气说出来的,可不知怎地话一出口便本能的低软了,又轻又慢,甚至竟还本能的带上了几分哄人讨好的语气。
“我师傅……对世子来说一点价值也没有吗?”
时非晚这时还沉在自己迷惑的思绪里,这时她实在忍不住,又问。
“……”岑隐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