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换了一批人了,竟是日夜伦值的从未离开。
岑隐此时唇角已敛回了笑意,神情反倒十分严肃,脸颊脖子虽不正常的红得彻底,只眼底这会儿……竟是涌动着懊恼。
他叹了口气,忽然叮嘱护卫道:“好好看着,一刻不得松懈。主母若不见了,你们,爷一个也不会留。”
“是!”护卫们登时一慌,纷纷跪地忙应道:“主子放心!”
“放心?你们若是小瞧她,怕是放心不了。”岑隐道。
护卫们不敢应声。
岑隐又吩咐道:“去厨房让人端些吃的,软骨散不必再加了。”
“是。”护卫们应,只心底却疑惑。
不加软骨散?
可世子爷以前的嘱咐可是:软骨散绝对不能断!
说是便是回到了西边,主母松口成亲前,也依旧不能断软骨散。
“照做。”岑隐道,他自然不会跟他们解释。
说完,便往西的走廊边缘迈了去。独自行至边缘,手攀上栏杆,目光低下看着自己扶着栏杆的手,眼底似喜极似兴奋的情绪里,懊恼与担心的情绪却也不逊半分……
他出来,与其说是给时非晚冷静的功夫,倒不如说他是想让自己冷静下:
这般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会丢了她的!
明明知道她的目的,明明知她在行美人计不安好心,明明心底想得好好的她这招他一定不吃……可他怎么就……怎么就还是栽了中毒了似的把解药给她了!
他原定的计划,其实是想着在时非晚松口之前,绝对绝对不给她解药。小妮子会易容,会武,脑子里一百个鬼主意,岑隐的确没自信能留住她。
他原是想着:就算时非晚恨他,成亲之前,他也绝不会给的……
可……
可他当时脑子怎么就是进了浆糊似的,根本受不住控。她那般模样的抱着他说她疲惫跟他讨解药,还敢甩出那么大的诱惑,岑隐觉得就算再来一次,他还是会拿给她的。
他甚至差点跟她说什么都可以答应她了!
岑隐想着,头疼的揉了揉脑袋:他很清楚,时非晚愈这样,愈是证明她想走。
“世子。”
岑隐正想着,这时一名护卫朝他走近,似有事禀报。
“何事?”岑隐扭过了头来。
“王妃问……”护卫吞吞,吐吐的道:“王妃问,世子要不要避子汤?”
“……”岑隐的脸颊瞬间从头热到了脚,哼了声:“不用!”
“王妃说,时家姑娘现在若是怀孕了反倒是害了她,王妃说……”
“不用!”岑隐冷声道。
什么都没发生,喝什么避子汤!
岑隐想到这个,又懊恼起来,直恨不得将自己劈死。
是的!时非晚如今压根儿还算不得完全是他的人!
因为,他当时脑子进浆糊了似的,竟在最后一刻……舍不得伤害她!
于是,因担心她疼而过于小心翼翼,以及因没有尝试过而过于生疏的状态,让那小妮子立马便察觉了什么,就是——
三日前他根本没碰过她!
时非晚在那时:直接喊了停!
岑隐那时很快就明白了:原来小妮子的“愿意”,是建立在她已失身的基础上的!
岑隐愈想愈觉得想劈自己。只懊恼之余。胸腔里又正翻滚着各种很奇妙又兴奋的惊喜感,这些感觉使得他直至此时胸膛还在上下剧烈的翻滚,脑子似有一种缺血似的眩晕不真实感,游移在梦里似的,脸始终血似的红得彻底……
时非晚是还算不上他的人,可今日……那小妮子,喊停时,她竟对他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