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儿,是她跟前不远处一个装扮成了她模样的女子牵来的。此时那女子直接便朝她招了招手,道:“上马。”
闻这声,时非晚想也不用想这女子是谁的人。
“时姑娘,快上马了。”女子催促。
岑隐防得果然够严,此刻这四周不肖多会的功夫,便涌出了数不清的黑衣人来。时非晚甚至都不知岑隐在吉州这样的地方是哪来的这么多的人的。他们身配兵器,蹿入百姓群中,原瞧着热闹的百姓们登时便尖叫了起来,而后,便往四周逃窜而去。
对于大多数群众,到底还是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的。暗卫们在人群中冲撞,他们只会觉得是有突发的危险降临。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时非晚亲眼瞧着热闹温馨的现场瞬间便乱成了一团粥,而后,人群开始往四面八方散去……今夜,这一场月老庙会,甭管什么活动,怕是都得应这场搜寻而止。
时非晚走得并不算远,她扭头往后看还能隐隐约约的瞧见先前岑隐所在的那竞赛台。她没被发现得益于她此时脱下了外层的衣服,以及,此刻她周围全是百姓。
“你确定我上了马就能走得开?”
时非晚并不着急,自嘲的笑了笑,道。
照岑隐这防范架势,也难怪他敢肆无忌惮的上竞赛台将她留在下边。
就算刚刚擎王妃帮助她设计了这样一出:用其他的假时非晚使了这招障眼法,只怕,也仅仅就是制造了一场多余的混乱罢了。
消息瞬间在暗卫中传走,封锁街道,围困百姓,一只苍蝇也不许离开这条街……这样的命令跟阵仗安排下去,若无其他安排,时非晚打赌:就算是岑隐给她一个时辰完全自由没有监视的空间,任由她乱走乱蹿,到最后她都还是走不出去,最终还是得乖乖的落入他之手。
“就这样走,大抵只是添了场多余的混乱。”时非晚直言道。
只人却还是任由着那女子扶着她坐上了马儿去。
“王妃说,时姑娘大可放心。”女子却完全不担心的道:“世子爷中毒,解药在王妃手中,王妃有令,他们便不敢阻挠姑娘。”
“……”时非晚闻言睫羽登时闪了下,“世子爷中毒?”
“怎么,毒是姑娘自己下的,难道姑娘不知道么?”女子回:“姑娘直接往这个方向走,能直接出吉州。姑娘且放心,世子爷中的那毒,乃是一种绝迹的毒,天下之大,解药只有王妃手中有。只要世子爷中毒的消息传出,他的那些人便会受到王妃胁迫,绝不敢再拦截姑娘。而且,便是世子爷自己,若他知他中的是什么毒,自己都不敢不在乎那解药。但凡王妃胁迫,他一定不敢再追姑娘……”
“……”时非晚听着若有所思,“那毒会让人晕厥吗?”
女子不答,见时非晚神情依旧迷惑,也不知正奇怪着什么一笑,道:“姑娘不必盘问清楚,总之,你安心走便是。”
说罢,女子竟是从身上拿出了一鞭子来,狠狠抽了下马背,时非晚身下的马儿登时直往西边大道奔去……
马儿疾驰,实在是过于惹眼了一些,很快便有岑隐的暗卫们发现了,欲追。
只时非晚扭头一看,却是见他们中又出现了另一批拦截者,应是擎王妃的人。只他们双方倒是没急着打,擎王妃的人似乎正对另一方说了些什么,接着,岑隐的暗卫们竟是忽然都停了下来,没再继续追时非晚了……
而且,时非晚一路小心疾驰,穿越各个街道路口时,竟是……未见到有围堵者……
就这样,大致半个时辰后,时非晚竟无阻的,骑着马儿奔出了好几条街,无比顺利的就快接近吉州城门口了……
离月老庙远了,时非晚便降下了马速来,马儿缓缓继续往前奔着,身后始终未出现任何追踪的人,时非晚心思飘远,惊疑的回顾起了今夜的事来………
这是……这是就这样安全离开了?
那女子说岑隐中了毒,擎王妃可以用这毒胁迫岑隐不追不堵自己,到底,是什么毒能起到威胁岑隐的作用?
必然不是剧毒,擎王妃是母亲,不会对儿子下那样的毒。只可能是一种不会对岑隐造成性命损伤,可又让岑隐十分在意一定要得到解药的毒。只有这类型的毒,应才能起到让岑隐主动放弃追她的效果。
而这毒……这毒难道不会让人有异状么?不会让人晕厥么?否则她走时,怎么瞧着岑隐好好的,还能在擂台上打架呢?
时非晚想着想着,极想了解岑隐此时的情况。只是……她自又不可能再回去……
可是,今夜这么仓促的离开,她接着又应该去哪……
……
再说,此一时儿,月老庙附近。
原本热闹的街道不知何时已散尽了百姓,只街上依旧灯笼高挂,彩带高悬,灯火通明,一派繁荣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