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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十五分钟的时候，俞妍打算给师父路亦发条信息，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需不需要自己的帮助。
俞妍很守时，大概是因为在猎人协会里当过几年的雇佣兵，战场上都是争分夺秒，刻不容缓，所以二十分钟就一定是二十分钟。
如果没准时来，在俞妍的认知里，不是遇到了阻击，就是已经阵亡。
而路亦和伊宓已经迟到了五分钟，这五分钟内俞妍脑海中设想了十几种情形和假设，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路亦被伊宓吃进肚子里的心理准备。
发送键还没有按下去，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内。俞妍连忙下车，开心地迎了上去。
“师父，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抱歉我迟到了一会儿，现在走吧。”
“好的。”
三人上了车，还是那辆黑sE的红旗v9。
这次任务地点在下城区，距离zoo总部大概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其实这个距离的话坐电车会更加方便，但是下城区是西京的贫民区。那里治安混乱，帮派之间发生械斗，打砸抢劫是常有的事。几十年来，公安时常发动扫黑除恶行动，无奈当地的居民和帮派沆瀣一气，不仅阻扰公安调查取证，甚至通风报信，以至于每每行动都无疾而终、草草收尾。
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还是驱车前往最为安全。
路亦在看相关档案和信息，无意抬头瞄了眼驾驶位的俞妍，发现她没有启用导航。
“你对下城区很熟悉吗？”
“嗯？”俞妍抬头看后视镜里的路亦，点头笑着说，“熟悉呀，我就是下城区出生的。”
“那里的每个街道我都熟悉。”
这一点路亦并不意外，年纪轻轻就报名参加猎人协会的雇佣兵，上战场面对凶猛强悍的兽人，对于穷苦人家的孩子来说，是为数不多可以出人头地的一条路。
随着社会的发展和科技的进步，底层人民饿倒是饿不Si了，然而优秀的教育资源和晋升渠道基本上被上城区掌握垄断。以西京大学为例，百分之九十五都是上城区的学生，而下城区的三百万学生，挤破脑袋，互相厮杀，激烈竞争，只为了那仅仅的百分之五。
“所以接了这个任务？”
“嗯……有这方面的原因吧。”俞妍嘿嘿一声，露出萨摩耶犬似的憨憨傻笑，“任务地点离我家也挺近的……”
路亦轻笑，一眼看破了俞妍的小心思，“敲锣打鼓，衣锦还乡？”
“嘻嘻不算吧，就是想看看NN。NN年纪大了，身边就一个小姨在，她们住在胡同里，周围邻居都是那种见钱眼开，欺软怕y的烂人。我开着这车回去，给她们充脸面，以后那些邻居就再也不敢欺负她们了。”
“zoo的员工宿舍可以带家属入住。”路亦提醒俞妍。
“我知道的，也和NN说了，但是NN不想拖累我。而且小姨的工作不能丢，她在下城区的一所学校里当小学老师，来上城区住的话通勤时间长达三个小时，太麻烦了。再加上听说老胡同要拆迁，政府会给补偿款，所以她们还是选择住在胡同里。”
聊完这些，俞妍好奇地回问：“师父呢，为什么没有选择和家人住在一起？”
“我没有家人。”路亦声音很轻，她看着窗外，此时刚好经过联合国行政院的大楼，象征和平共存的联合国旗帜在空中随风飞扬。
“我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李鸦是我唯一的朋友和亲人。”
“啊……这、这样啊……”
俞妍尴尬地闭上了嘴，觉得自己真的是没事找事，g嘛要去多这一句。这下好了吧，戳到师父的痛处了吧。
她握着方向盘，想挽救一下这突然变得冰冷的气氛。安慰吧，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而且怎么安慰都觉得YIngbaNban的，没有人情味。不安慰吧，会不会让师父觉得她在可怜她？然后心生芥蒂？
呜呜呜到底怎么办。
“李鸦就是来看你的那个nV人？”
一直坐在角落安静不语地伊宓突然发话，俞妍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八卦地味道，她目视前方，却高高竖起了耳朵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对的。”
“那个孩子不会是你的吧？”
俞妍：“噗咳咳……咳咳……”
这么直接吗！
不愧是兽人，她在心里八卦了好久都没敢和师父说的。
“不是。”路亦相当明确地给予了否认，只是过了一会儿又说，“不、我也不确定……”
俞妍：什么叫你也不确定！！
这是什么惊天大瓜，她好想把车停下来，坐到后面安安静静的听。
“有一天她突然和我说要生孩子，然后就怀了孕、分娩，子鱼就出来了。孩子的父亲是谁我从来没有过问，人工授JiNg还是自然受JiNg我也不清楚。”
“李鸦一直都是这样，想做什么就会直接去做，我们虽然是朋友，但不太会过问对方的生活。”
伊宓皱眉：“那你有没有捐过卵子总记得吧？”
“没有。”
“没捐过卵子，这孩子怎么可能是你的？”
俞妍惊讶地扭过头，对伊宓解释说：“联合国内的ISI技术早就可以将nVX的血红细胞转化为JGzI细胞。”
所以只要有路亦的一滴血，就能有她的孩子。而身为zoo的驯兽师，每年T检都会有血Ye检测这一项，要弄到路亦的血Ye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那nV孩真的是你的孩子？”
面对伊宓的质问，路亦摇了摇头，“我仔细想了下，如果她真的这样做，一定会和我说的。”
“为什么？”伊宓冷笑。
“她没有隐瞒我的理由。”
“她Ai你。”
路亦的脑子缓了好久，还是没能理解这几句话之间的逻辑联系。
“先不说我们之间并没有那种感情，就你所说的她Ai我，所以隐瞒我。”
“为什么？”
“呵。”又是一声冷笑，伊宓懒得再看路亦，扭过头到一边，还骂了一句。
“傻b。”
俞妍差一点又要笑出来，还好这次忍住了，轻咳了两声就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
一个小时后红旗v9来到了任务地点，这是一座破旧的公寓居民楼。除了红旗v9，还停着一辆黑白相间的警车，出示了zoo的员工证件之后，路亦三人进入公寓内，根据情报来到了兽人自杀的出租屋。
“唉警官能说的我都说了，我真的和这nV人没什么关系，她就是我的一个租客。”
“我跟她Ga0到一起，不仅收不到房租每个月还要给她花钱，我一家上有老下有小六七张嘴等着花钱吃饭，我哪有闲心和余力还在外面Ga0这些花花肠子诶。”
“是，给她转了200，这个我承认，但这不是p费，是中秋节那天我看她抱着nV儿在门口哭得可怜，心软给了她一点吃饭钱。警官你要是不信，去洗脚城里打听打听嘛，现在就算是四十多岁的大妈收费都是五百起步……”
“诶诶诶，我不是我没有去过警官你相信我我发誓，这些都是听朋友讲的。”
还未进去，就听到男人的一长段自白和牢SaO，听上去是这间房子的户主在接受警察的盘问。路亦走进去，没有去看那两人，目光首先落在了尸T旁边的小nV孩身上。
也是个长耳兔兽人，毛茸茸的耳朵一看就很明显。大人的吵闹外界的喧嚣和她没有一点关系，她就抱着手中g净但破旧的人形玩偶，坐在已经Si去的母亲身边，安静又乖巧。
“你好，是驯兽师吧，我是负责本次案件的警员方鹤。”
“路亦。”
“你好我是俞妍。”
伊宓没有出声，直接无视了这个人类警官，走入卧室来到尸T旁边。高傲的美nV总是x1睛的，方鹤没忍住多看了几眼，他没认出来伊宓身上的拘束服，只以为这是一个X格高冷的驯兽师，本着认识美nV就是赚到的心理小声问。
“她叫什么名字？”
路亦没吭声，俞妍也不敢回答，对于这个问题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
“Si者的身份调查清楚了吗？”
“调查清楚了，都在这里。”
路亦接过档案，听方鹤解释道：“Si者白昭楠，nV，二十三岁，白耳兔兽人。”
“籍贯无、父母无、婚姻状况未婚、身份信息无。”
“这……”
俞妍呆了一下，连身份信息都是无，这岂不是意味着……
“是的，她是一名黑户，很有可能是通过非法移民或者人口贩卖来到联合国内的黑户。”方鹤解释道。
“但是她的nV儿白乐不是有户口和身份信息吗？”俞妍指着档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