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那些需要被人捧在手心里因为一点伤痛就退缩了的宝贝们,即便林苒是个姑娘,但是大多数的时候很多男人都比不上她。
林苒她够狠也够聪明,也敢拼命,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少,更清楚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两个人有些过于平静地吃完了晚饭,莫执到家了之后说有事去了书房,而林苒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静静地想着自己的过去。
她回忆那些过去的时候平静的几近默然,几乎就是在想着其他人的故事,林苒太过倔强,真真正正就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这段感情里她容不下这些踩了她底线的事情,她不会为了谁而改变自己,甚至如果这个世界容不得她,林苒就要去改变整个世界。
林苒拒绝和这个世界讲和,更拒绝磨平自己这一身的棱角,所以她怎么可能仅仅是为了一段感情而退让。因为她太过清楚的知道,在感情上,每个人就可能是个被他人唾弃的渣,可能是对于感情的经营不善,也可能是因为其中一方总是为了对方而改变自己,在一段感情里永远是处于弱者,可是这一种心态和讨对方的施舍有什么区别,慢慢的也就腻了,人会变老,感情更是会变老。
除非是得不到的才能一直念念不忘,否则总是有这么一些东西和这么一些人,现在或是过去是疯狂的迷恋着,说难听一点就是想疯狗一样的去追求着,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发现这种最初的狂热感也已经一点一点的不见了,从而变成了另一种感情――要么是由于习惯而产生的不舍,放手了就像从自己身上狠狠剥下来一块血肉一样,要么就是喜新厌旧之后的腻烦。
一般来说这两种可能是三七开的,前者三,后者七。
而对于莫执……林苒就算是认识到自己的感情,也不敢来赌他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是前者还是后者。
莫执自然是不知道他的小姑娘这一番心理活动的,第二天到达和周淮安约好的那个茶社的时候,周淮安已经一个人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了不短的一段时间,看到莫执走了过来的时候周淮安站起身来:“走吧,去阁楼上说。”
莫执还是那一副几乎是万年都不会改变的平静表情,他跟在周淮安的身后绕开那些藤制的茶台,看着周淮安无比熟稔的和站在吧台里擦杯子的老板打了个个招呼之后,从兜里掏出了把精致的黄铜钥匙打开了一扇贴着和周围墙壁贴着同样颜色墙纸的,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无法发现的小门。
那个小门里面是个旋转楼梯,莫执就跟在周淮安身后往上走去,走了几分钟之后才打开了头顶的一个楼梯盖子。
这是一间由阁楼改造成的小屋,有一个极其精致的小吧台,但是出乎莫执意料的是,整个小屋面积并不算很小,可是却只有一张藤制的茶桌和四个由同样材质制成的椅子。这张桌子靠着窗,透过被擦的极其干净的玻璃可以看到下面来来往往的人群,这里似乎是可以看到世间众生百态,可是那些人却终究没有办法窥探到这里的一丝一毫。
“这里是我自己出钱改的。”周淮安端着壶茶走了过来,“开这个店的是我一个朋友,转行开这个的时候缺钱,我干脆就直接投资算了,正好给自己留个谈生意的地方。”
“挺不错的。”向来是没有什么表情波动的莫执少见的赞叹了一句,“你做了隔音?“
周淮安拉开椅子坐下:“对,隔音不错,这种从下面推开的门也省的被偷听。”
莫执似乎是毫不见外的给自己倒了杯茶,紫砂的小小茶盅握在手里似乎有着妥帖的暖意:“那你找我到这里来是想谈点什么?”
“和莫二爷说话就是省事。”周淮安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整个阁楼都萦绕在一种氤氲的茶香之中,“根本就不用我费脑子去想要怎么寒暄。”
男人轻轻地呷了一口茶:“要和你谈的自然是和林苒有关系的事情。”
“那你怎么不和季安然先谈谈,关于林苒的事情,她知道的并不比我少到哪里去。”莫执双手十指相扣着放到了桌面上,语气平静淡漠,似乎面前坐着的仅仅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可是周淮安并不是不知道莫执内里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一般来说莫执表面上越平静那么他的内里实际上是越发的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