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每个人的现在都是由无数的过去所构成的,那么属于卫蔚的过去,就是她埋在心里的,最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的档案上写着的是父母双亡,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而也就只有卫蔚自己知道,这些不过是那个掌握了极大权利的人做出的伪装罢了。
卫蔚从小就知道,自己不能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血脉的名字,而那个她应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却因为自己的一时放纵而自责了一辈子,因为在他心里,能为他生下孩子的就只有那一个女人,也就是那个他爱了一辈子的人。
但是她会让所有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能够站在权利巅峰的那个人,所谓的出身从来都不是能够决定一切的因素。
而到那个时候,卫蔚忍不住想起了今天看到的林丞的那个笑容,那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会这样笑,那将是属于她的事情,林丞会用最温柔最骄傲的目光注视着她,只注视着她一个人。
卫蔚从开始到现在,没有一刻不是这样坚信着。
何安其实挺看不上这间酒吧的,这个和外界隔开的地方里挤满了心怀鬼胎想要做些什么交易的人和纯粹是来寻欢作乐的人,他们跳舞,大笑,酒精和香烟的味道充斥着并没有多大的房间,如果要是何安自己选择的话,他大概会把酒吧开在临近街口的那间花店的地方,至少空气闻起来好一点。
他笑了笑,转头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在二楼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拥挤的人们,何安知道,如果是自己没有放弃那个身份的话,开多少间酒吧——无论是什么类型的——都没问题,可是他厌恶那个身份,极度的厌恶。
这是他从夏家手里得来的战利品之一,而这个消息被他压了下来,完全没有往外透露的意思,要知道不仅仅是夏家习惯在这里做交易以及情报交换,雁城的灰色势力基本都是这里的常客。
刷脸就可以结账的那种。
何安其实觉得这里的主管手脚并不干净,而他一见到自己就开始拍马屁的行为让他更加怀疑,但是这没什么,只要这里还存在着,还是一个交易的场所,那就没事,营业额什么的何安完全不关系。
他夹着烟,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何安注意到了一个人。
是个刚成年没多久的女孩子,虽然只有一眼,但是何安还是可以确定这一点,女孩子带着一顶棒球帽,穿着的是毛茸茸的黑色高领毛衣,身旁还放着一件白色的长风衣,她一个人坐在角落的位置,面前放着瓶无酒精莫吉托,无所事事地看着台上妖娆的女人围绕着一根钢管跳舞。
何安坐回了二楼的位置,这个位置视野更好,让他能够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那个姑娘,他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对他来说有着这么强大的吸引力,让他没办法忽视她这个存在,就好像刚刚那样,虽然酒吧里这么多人,可是何安还是看到了窝在角落里的她。
下面有男人也注意到了她,走过去向她搭讪——又或者是拉客用的自我介绍,在这里出售自己的向来不仅仅只是女人——不管是什么,看似百无聊赖的女孩子都对他有所回应,她笑了起来,笑容像是一道光一样照亮了昏暗的酒吧。
何安觉得心里涌上了一种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妙的感觉,他看着那个似乎想要用手臂搂住女孩子的腰肢的男人,一瞬间非常想要动手,甚至不是用工具,而是一点一点的,让他体会到绝望。
他深吸了一口气,好让心里这股嗜血的平静下来,这不对劲,何安想,这好像是他锁在保险柜里的东西被人染指了一样的感觉十分不对劲,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不应该……放开你的手,否则我就会让你永远失去它们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