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也想在见见姚姐姐。我昨日,惹她生气了,她今日都没来看我,最重要的是,安安还在柳府,我们可以趁此机会一起去接他回家。”周敏蹲在计修宴脚边,仰头看着他,双眼水汪汪,在烛火的照耀下透着一层金sE的光,让人失神。
家……
计修宴被周敏这个词弄得有些晃神。
下一秒察觉自己失态,计修宴请咳一声:“出息。”
一把cH0U回被周敏捏着的衣袖,站起身:“你一个城主夫人还怕看别人的脸sE吗?”
周敏立马站起身,跟在他身后小跑着,拉着他的一截衣袖,讨好笑道:“有你在,我就不怕。”。
计修宴停住,回头望向周敏,意味不明的冷笑说道:“那你最好不要后悔,拉我去了这宴会。”
说完不等周敏回答,他视线扫向张诚,说道:“带去罪奴室。张诚,你该知道孤最恨什么。若你能活着出来,今日之事,孤就当老天爷想留你一命。”
跟在计修宴和周敏身后出了城主府的张诚浑身一僵,脸刹那惨白,腿一软,直接跪在马车旁,俯身跪拜,声音却带着颤抖:“多谢城主”。
周敏不解其意,却能感觉计修宴言谈中的冷意和杀气,她看了眼计修宴,不敢说话,最后看了眼张诚后,跟着坐了进去。
马车开始往上官家行驶,城主府门口的大路上,张诚依旧跪在原地,把头低的不能在低,却根本不敢起身。
这一次的确是他的过失,但也有他的私心,说到底,还是犯了城主的忌讳。
笨不可怕,自作聪明的帮主子选择就是最大的找Si之路。
很快,李勇从黑暗中走了过来,看着张诚,冷漠道:“张管家,请吧。”
张诚看了眼李勇,苦笑一声,颤巍巍的起身,低着头跟着他消失在城主府的夜sE之中。
上官府之中,时间已经不早,人声鼎沸,宾客盈门,一位小厮站在阶梯上,焦急的不停张望不同来人的马车,但每每都失望而过。
无数名门豪绅早早便拿着帖子登门,入了府,在管家的安排之下落了座。
同龄的少nV进了隔间去找今日宴会的主人翁联络感情,夫人都被带去了后院由上官家主夫人亲自招待,前厅暂时只有老爷和少爷们,筹光交错,推杯换盏,各种阿谀奉承。
相貌不俗的侍者nV使们端着各式各样JiNg致的珍馐美味摆满了桌案,宾客早已来齐,只有主位空悬,上官家主坐在主位下面偏左一点的位置,脸sE已经不是很好看。
大厅内其余的客人们,心照不宣,各怀心思的彼此和相熟的人打着招呼,互相说着话,眼睛的余光却不停的在门口和主位上来回打量,暗中发笑,窃窃私语。
柳泽和季桓的位置靠得近,两人举杯对饮,不加入也不排斥那些权贵的奉承,像是隔绝在外的清醒之人,和周围的浮华有些格格不入。
公子朔和平昌王也在席上,喝着酒。前者看着大厅中这些世族间的眉眼戏,后者一副风流模样的看着美人,两人间的氛围也古怪的和谐。
美貌的舞者不停的在宴席中间的空旷处跳着舞,乐师们奏响了悠扬轻快,却又不失欢欣的乐曲。
上官武坐在上首的高座之上,言笑晏晏,脸上挂着牵强的笑容,不时端着酒杯和宾客们打打招呼,说些不痛不痒的话,内心却越发焦急和不满。
“来了,来了!”
原本就很诡异的欢乐气氛忽然被府外一声急促的惊喜声给打破,众人纷纷停止了交头接耳,心不在焉的闲聊,齐齐站起了身,伸长了脖子往大门口望去,有惊奇,也有期待。
管弦之声也戛然而止,迈着轻快的步伐,展示着曼妙舞姿的舞者也停了下来。
“家主!家主!城主到了!”
原本就站起身一脸期待模样的上官武,此时脸上终于露出笑意,开心的合掌大笑:“众位,随我一起去迎接我西北之主。”
话落,立马率先前往,众人也齐整的跟上。
隔间听到前厅动静的少nV们,簇拥着今日打扮格外JiNg致优美的上官雅,一阵打趣,暗示上官雅,今日或将心想事成。
上官雅提起的心,在听到计修宴到来时,终于放下,听着周围小姐妹的打趣,也红了脸,格外羞涩。
偷偷招来奴婢,遣她去前厅看看情况。
“父王,我们也去看看?”公子朔提议道,平昌王明显没什么兴致,无聊的摆摆手:“一个男人有什么好看。再说,他一个西北小城之主,凭什么要本王去迎他?哼,不知几斤几两,若非唐奇那小子被他抓在手里,让我一时间有些投鼠忌器。怕这小儿联合唐奇在安南王面前给本王小鞋穿,坏了我与安南王的交情,我用得着还留在此地,看他脸sE?”
公子朔听着平昌王的抱怨,态度极为恭敬沉着:“确实如此,是儿子愚钝。想当初,父王借着酒意提出要计夫人作陪来换取平昌铁矿五成开采权的时候,势必也是早有打算。用这五成开采权卖计修宴一个好。以免安南王来了,唐奇的话坏了两地的友情。”
平昌王脸sE有些尴尬,但毕竟是做了几十年府城之主的人,面不改sE的颠倒黑白指鹿为马顺坡下驴不要玩的太溜,再加上今日下午季桓对他隐约透露出来的那点信息,让他心思又开始浮动。
那计划,不是不可行。
虽然,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和美人单独相处,但懂事的大儿子都给他找好了理由,他有什么不接受的呢?
“不错。若非你胆大,坏了我的事,本王早就和计修宴达成协议。”平昌王佯装怒意的扫了眼公子朔。
公子朔低头认错:“当初儿子没想那么多,只是担心父王是真的醉了,犯下糊涂。”
“本王的酒量是那么容易醉的吗?!”平昌王最忌讳别人隐喻他不行或是年纪大,此时是真的有些动了真火。
“儿子失言。”公子朔低头乖乖认错,平昌王趾高气扬:“之后我在提及此事,你莫要阻止多事。记住了!”
“喏。”公子朔低着头,垂下的眼睑遮住了那里面一片Y冷的嘲讽以及一闪而过的恶意。
城主府的马车刚刚停稳,领头的小将翻身下马,走到马车旁伸手恭敬的迎接车内人,而一直跟着马车后的两队整齐兵甲也停了下来,白杨般站的笔直,一身军威凛冽,金戈铁甲,让人见之胆寒,不敢小觑。
上官家主等人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强势整肃的模样,顿时各自面上都闪现一丝凝重的狐疑。
计修宴这举动不像是来参加宴会的,到像来抄家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