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队出发(1 / 2)

将弓揉制得差不多了,又刻出绑弦的凹槽,青梅暂且放下这些东西,起身端了炖蘑菇跟煮土豆。

她也没去木桌上,就坐在木墩上,簸箕放在腿上,罐子则放在地上,借着火光左手拿土豆右手夹蘑菇,开吃。

虽说没盐味,可蘑菇足够鲜美,这么一组合,连煮土豆都好吃多了。一口气吃了一半,青梅就停下来没吃了,剩下的一半要留到明天早上吃。

洗了筷子,青梅回屋里继续对着灶火用麻布摩擦弓体,调整各种细节。

弦也是生的,没有特意炮制过,也没有药水糅制。

一个小时后,上弦,调整,磨擦,最后再用剩余的树皮绳拧成细细的一股,整齐密集的缠绕在弓的正中间,作为简易瞄准区。

简单的弓完成了,青梅绷着弦试了试,感觉还可以,不过要长久用,这张弓肯定不行。

凭借青梅的臂力,顶多半个月,这张弓就要被拉得失去韧性,这就是没有炮制过的生弓的缺点,满身从大自然中带来的野性,磨不熟。

剩下的就是制作箭了,手上也没有铁钉铁片之类的东西,好在青梅臂力绝佳,哪怕是一根稍微削尖的木棍也能扎穿皮肉。

青梅要做的,主要就是剥掉枝干表面的皮,削尖前端,然后用火烤,做个简单粗糙的箭头碳化加强硬度。

完成以后就用麻布把表面打磨光滑,减少射出去的瞬间与弓摩擦形成的阻力。

剩下的就是用细绳把切割成箭羽形状的叶子夹在尾部,起一个飞射过程中的平衡作用。

全部忙完,已经是两个多小时后了,山村里平时晚上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连点煤油灯的人家都很少,外面只剩下此起彼伏的虫鸣与如水的月光。

青梅站起身,拍干净衣服上的木屑树皮,打水洗澡,又蹲在院子里借着月光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挂上。

等到明天早上,衣服上的水也滴干了,可以直接收了挂进屋里去。

虽然家里还有个赵三明,从头到尾青梅都没考虑过他,反而考虑着要如何防备这厮在自己离开的几天里动了家里的菜园跟红薯。

晾好衣服,抬头看月亮的位置,估摸着应该已经是十点半到十一点半之间,算得上是很晚了。

青梅进屋,关门。

月光被关在门外,只有灶台边小小的窗户泄了微弱的光,屋里漆黑一团。

可对于身体已经强化至百分之六十的青梅来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却如白昼,脚步轻盈地走到炕边。

赵三明整个人缩成虾米,团在右下角仰着脖子张着嘴巴睡得如同死猪,没发出什么声响,也没动来动去。

单单看他睡相,倒是一个挺“乖”的,可惜睁开眼后就是个人嫌狗弃的。若是他有打呼噜的毛病,绝对早就被青梅丢去外面了。

青梅左手在炕沿一撑,身体轻盈如落叶,越过这团肉落到炕床里侧。

属于她的三分之二面积没有被侵占一丝一毫,青梅躺下后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往上半寸处,调整呼吸节奏,强行停止脑海中的一切思维运转。

三个呼吸之后,青梅陷入浅度睡眠中,并且即将以浅眠状态保持一夜。

能在末世活到十年的人,谁都不会相信别人能在有人的环境下陷入无知无觉的深度睡眠中,所以准备偷袭的人反而会在对手犯困的时候动手,绝不会选择在对方睡觉时。

赵三明的危险系数低到废五级别,可青梅秉持“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观念,可以放松和必须绷紧,区分绝对明确,且不动摇。

秋猎队进山,因为一去至少五、六天,如果不顺利的话,在山里逗留十来天也是常有的事,所在选择日子上很重要。

要是遇到连日下雨,不仅猎物难以追踪,人的行动也要受限。

每次秋猎队出发的日子都是由老支书跟屯里几个曾经也擅长打猎的老人一起商量着选的,这些人活了一辈子,有年轻时候从老一辈口口相传中学到的历史经验,也有自己运用了一辈子后摸索而来的实践知识。

这些都是十分宝贵的,而现在接受他们教导的则是年轻一辈的打猎队。

虽说选的日子不能保证百分百不下雨,但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大清早,像往常一样,青梅在村里第一声鸡鸣中醒来。

烧火洗漱吃饭,炭火里埋上十几个土豆并一个珍惜的红薯,剩下的三个红薯继续锁在木箱中。

不过为了让红薯能留存活性,青梅还用个敞口矮钵装了些半干的泥土,红薯就埋在里面,再将其锁在木箱中。

——可见为了来年能吃到更多香甜软糯的红薯,青梅有多么认真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