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回来,如意的心顿时踏实了,她看着那高大的男子,刚喊了一声“大哥”,委屈便是不可抑制,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这份委屈从何而来,先前不论她被宋崔氏打的多厉害,她也没这么委屈过,如今一瞧见秦云义,她就好似有了倚靠,倒变得娇了,忍不住的就想掉眼泪。
秦云义一个眼神,便将一切都是收进了眼底,他一语不发,只上前扶起了如意的身子,眼见着如意半张小脸已是又红又肿,鲜明在指印落在那娇嫩的肌肤上,让人看得一清二楚。
男人的目光倏然沉了下去。
“我说妹婿,如意这丫头不懂事,嫂子替你管管,这女人呐,就不能惯着,你越惯她越不知好歹,连三日回门也不晓得带你回去”
宋崔氏瞧见秦云义回来,便是摆起了谱,冲着妹婿讲的头头是道,当她听闻村人说秦云义给如意买了一整匹布之后,整个人都是愣了,只道这秦云义虽看起来鼻是鼻眼是眼的,可内里定是个傻包,娶了这般个货色进门也就罢了,居然还给她买布。
“嫂子晓得你是外地人,怕是不知咱村的规矩,这出嫁的女儿都是要回娘家送礼的,嫂子也不管你多要,就这匹布”
不等她说完,秦云义身形一闪,即使如意和他离得那样近,她也不曾看清秦云义是如何出的手,等她回过神来,就见秦云义的手指已是扣住了宋崔氏的脖子,竟是将她肥胖丑陋的身躯生生提到了自己面前。
宋崔氏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在那里张着大嘴,手里的布匹也是滑落了下去,她挥舞着手足,满是惊恐的看着秦云义,从嗓子里不时传出“喀喀”的嘶哑声。
宋崔氏压根不曾想到秦云义会对自己出手,原想他一个外乡人,与舅舅家的关系也不如何要好,哪里比的上自己土生土长。然而此时,宋崔氏瞧着面前的这个透出杀伐威势的男人,浑身顿时软了,只吓得双腿发抖,想要求饶,却又发不出声。
如意在一旁也是看的呆了,纵使她没见识,可也能感受到此时的秦云义周身散发出一股杀气,凛然的,内敛的,令人畏惧的杀气。
“你听着,如意是我的女人,与你宋家再无干系,你再敢动她一根毫发,我取你命。”秦云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他就那样看着宋崔氏,浓黑的眉毛犹如两把利剑,那一双眼瞳深黑,宋崔氏在他的目光下,顿时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眼见着宋崔氏的脸色已是憋得青紫,舌头也是从嘴巴里吐了出来,秦云义却仍是没有要松手的样子,如意如梦初醒,赶忙拉住了丈夫的胳膊,焦声道;“大哥,你快放了嫂嫂吧。”
听到小娘子的声音,秦云义神色微动,他看了如意一眼,终是松开了自己的手指。
宋崔氏瘫软如泥,只倒在地上不住地咳嗽,几乎将肺都要咳了出来,秦云义浓眉微皱,冲着她喝出了一个字;“滚!”
宋崔氏浑身一颤,抬头向着男人看去,就见秦云义的脸庞逆着光,一片淡淡的阴影,而他站在那儿,犹如暗夜的鹰枭般,宋崔氏不敢再看,只喘着粗气,就连怀里的糖罐油瓶散落在地上也不敢去拿,只踉踉跄跄的离开了秦家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