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山脚下的“楽しい”咖啡店,柯愚和南若面对面坐着。
南若已经没有了刚在这里看到柯思远父亲时的震惊,讶异,和尴尬。当她转过脑子,反应过来后,甚至都没有来得及为对刚才柯思远父亲背影产生的莫名好感感到羞愧。她反而有些兴奋,她挪了下椅子直接坐了下来。因为,终于,又让她见到了柯思远的家长,她必须赶紧和他聊聊柯思远的学习。
“思远爸爸,现在思远的学习情况不容乐观,他才一年级,发现问题及时矫正还来得及。但是如果放任不管,以他目前的学习情况,升入二年级他就会对学习越来越畏惧,甚至产生习得X无助。我知道或许您很忙,家里可能……”,南若想到了柯思远提到妈妈时的哀伤神情,后面的话就停住了。
“南老师,谢谢你对柯思远的关心”,柯愚依旧语气平静,但b上次在学校时,多了些温和。其实柯愚已经猜到了,柯思远告诉了南若他妈妈在美国的事,但这不怪孩子,也不怪南若。自从他看到南若用心地教柯思远读写,JiNg心地准备了柯思远喜欢的贴纸,和那些鼓励的话,他知道,她只是个用心教书、对学生负责的年轻nV教师。
“上次是我失礼,抱歉”,柯愚为上次在楼梯上对南若说的话道歉。
“啊?”,南若有些不敢相信,这男人吃错药了?上次还说她说三道四、越线,今天不仅语气温和,还开口道歉。“没事,我没放心上”,不过南若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毕竟他是家长。
“思远爸爸,如果你有时间,cH0U空看下他的作业,无论是语文还是数学……”
“南老师”,柯愚打断了她。“谢谢你,我知道的”
“啊?”,南若又被惊到,他知道?他知道自己儿子学习不好?他知道自己儿子的问题怎么还如此无动于衷?
“是的,我知道”,柯愚停了停,喝了口咖啡,缓慢的咽了下去,然后抿了抿嘴,好像在思考措辞。
南若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她知道他话没说完,她要看看他到底会说什么。
但柯愚对南若的目光没有丝毫介意,因为他根本没有看南若,他盯着纱帘外,看到远处的梅山若隐若现。
“南老师,柯思远在一年级上学期的十月,确诊了中文读写障碍,也就是障碍”,柯愚从窗外转回目光,看着南若说到。
障碍,南若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南若在北城师大读书时,曾在学校心理学部一个专门研究儿童读写问题的知名教授工作室实习过一段时间。
难怪!南若在心里念叨,柯思远的所有症状和障碍的孩子一模一样,她怎么早没想到?亏她还在工作室实习过。南若想到自己对柯思远读写的强y重复式教育,泛起一丝自责。
“这不是你的问题,南老师,你已经做得很多,很好了。我为柯思远能遇到你这样负责的老师感到荣幸,是我没有早点告知你”,柯愚好像看出来南若产生的自责心理。
“您……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南若对柯思远父亲如此客气的话,感到非常不适应。
“但是,思远爸爸,既然您知道了孩子的问题所在,那就更要想办法啊,不能这样听之任之。我毕业于北城师大,我们学校心理学系有个教授,建立了全国最权威的儿童读写障碍工作室,那里不仅可以给思远同学测评,还可以规划一套详细的g预方案”,南若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