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自愿来燕王府侍侯程元娘,但是对于燕王府之事,她并不是很想掺和。听到这样的机密之事,将来想抽身只怕更难了。
“你既然是沈家陪嫁来的,对于那位沈大爷,应该是知道的。”程王妃话题一转,问向周喜家的。
那天周喜家的在她面前提了沈越之后,她就十分留心。
过年事务多,而且她是女眷,不好公开召见外男。虽然派胡婆子去了,却没有见到人。
汇丰船行说的是,年关事忙,大东家收帐去了。什么时候,会不会回来,皆不得而知。想找人,明年请早,也许能遇上。
当然,要是运气不好,沈越回了开阳,那只能去开阳找人了。
“奴婢陪嫁过来时,沈大爷年龄还小。”周喜家的小心回答着,“后来还是太太提起,沈大爷的样貌像祖父。”
程王妃道:“我是问你,他性情如何?”
“情性狂傲,不好相处。”周喜家的说着。
在平原侯府时,沈越就当场翻脸了。要不是如此,她也不会疑心到他头上。
“一个小小的商户,要搬倒侯府……”程王妃自言自语说着,她不是不相信周喜家的话,而是思来想去,觉得不可思议。
沈越能活着不可思议,做下这么大的买卖不可思议。
更重要的是,沈家人都被杀光了。程太太可是他亲姑妈,又是侯府夫人。正常逻辑应该是,想办法缓和关系,利用平原侯府之势,让自己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就算是心中含怨,不屑与之交好,那甩手不理就是了。富不与官斗,民不与官争,这也是明哲保身之道。
还是说,沈越身后有更大的后台,对平原侯府完全不屑?
再或者,沈越此举,本来就是为了讨好韩骁的?
“这只是奴婢的胡思乱想,未必是真的。”周喜家的连忙说着。
她没有任何证据,一切全凭感觉。
告知程王妃此事,只是想提醒一下程王妃,还有沈越这号人物在,不可掉以轻心。
但要说是沈越策划了这一切,她真的不知道。
“我明白。”程王妃说着,却不禁陷入沉思之中,问周喜家的:“除此性情之外,这位沈大爷可有什么过人之处?”
周喜家的想了想,道:“奴婢与他只是一面之缘,实在不知道。但要说哪里过人,他的容貌十分出众。”
“多出众?”程王妃追问。
周喜家的道:“我所见的男人,加在一起,只怕都没有他一半。”
五代清贵的沈家,就算第一代样貌平常些,五代基因改良下来,也都是美人了。
沈越是难得的美男子,沈秀也是难得的大美人,这对兄妹,实难分高下。
“呵,还真是美男子呢。”程王妃说着,“这些我都知道了,你回去吧。好好照顾元娘,多余的事情也不用跟她说。但是除夕晚上的事情,再不可发生。”
“是,奴婢明白。”周喜家的说着。
程王妃闭上眼,道:“我乏了,去吧。”
“奴婢告退。”周喜家的说着,行礼退下。
从程王妃正房出来,周喜家的一路回了世子府。本来可以借道暖香坞,这样是可以少路,但周喜家的实在没精神再跟吴氏打交道,索性走了远路。
身心俱疲回到正房中,只见许梅也在屋里,与程元娘两人说话。
许梅常去平原侯府,又对程少牧情根深种。现在平原侯府突逢变故,程少牧生死不明,许梅心中难受,与程元娘倒成难姐难妹了。
“呜,呜……”程元娘哭泣着:“家里出事了,世子问都不问一句,我多说几句,他还嫌烦了。”
一直以来她对韩骁是满意的,那是因为韩骁对她还算客气,称的上相敬如宾。
现在她娘家出事了,结果韩骁这个态度,她如何不生怨言。
“唉,姐姐也命苦啊。”许梅劝着程元娘,却是道:“依我说,也许是吴氏使了什么手段。”
“她?”程元娘疑惑。
许梅道:“姐姐不知道,那个吴氏天天打扮的妖妖娆娆,商户出来的侧室,连儿子都没生,就被扶正了。”
许家虽然败落,也没什么钱,但她总是官家千金。对商户家的女儿,尤其是扶正的正室,在她们眼里,依然是侍妾之流,上不得台面。
“那个吴氏,我倒是见过几次。”程元娘说着,言语中带着不屑。
她是侯府千金,在她眼里吴氏就是个渣渣,根本就不值得她看一眼。
“姐姐要小心才是,那样的女人,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许梅说着。
周喜家的听到这里,再听不下去了,上前笑着招呼道:“许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