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王妃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能是真不想管。
但以安华郡主的性格,荆皓和安宁郡主这么给她难堪,只怕此事不好善了。
两人如此闲聊着,小丫头进门道:“王妃请周嫂子过去。”
周喜家的站起身来,又先谢过守门婆子的招呼之情,便跟着小丫头去了嘉乐堂正房。
程王妃正在屋里喝茶,与陈侧妃说了许久,她也有些累了。
陈侧妃是个平常又软弱的妇人,操心女儿婚事也是理所当然。这些年来陈侧妃也算老实,她也就耐着性子听了。
“见过王妃。”周喜家的上前见礼。
程王妃眉头微皱,周喜家的此时过来,必然是有事,问:“又有什么事?”
“老奴听到一个消息,有些坐不住了,便想向王妃讨个示下。”周喜家的说着,留意程王妃神情,“有婆子说,世子爷把沈秀养在外头了。”
“什么?”程王妃听得一怔,“这怎么可能!”
先不说韩骁的作事风格不会如此藏着掖着,就是沈秀能咽下这口气,沈越也咽不下去。
“老奴也觉得不可能,便去了暖香坞探了郡王妃的口风。”周喜家的说着,“郡王妃好像早知道此事,而且不打算过问。”
程王妃沉思,要是吴氏早就知道,那此事应该不是假的。
“老奴本欲拉拢郡王妃,奈何……”周喜家的低头说着。
程王妃接话道:“奈何她不敢管。”
周喜家的低头不语。
“你来寻我是何意,难道这后院添人之事,还要我料理?”程王妃说着,语气中含怒。
周喜家的道:“老奴也知此事不该麻烦王妃,但是沈秀,非一般女子,她的兄长沈越,更有汇丰船行,都可成为世子爷的助力。”
她一直疑惑平原侯府出事是沈越的手笔,更怀疑过沈秀入府的目的。
这样的女子入府,不但是程元娘的麻烦。她的兄长沈越,更有可能是程王妃的麻烦。
“沈秀是官奴籍。”程王妃突然说着。
周喜家的顿时会意,沈秀这个官奴籍,沈越有本事走关系给她“借尸还魂”,那利用燕王府的权势,把这个官奴籍做实了,也不难。
就是韩骁从中做手,只要时间抓的合适,也一样可以把沈秀的身份定死。
一个官奴籍,就是生下孩子,孩子也会随母亲成为官奴籍。
虽然这个祸害不能彻底除掉,却能减少危害。
“不过,就像你说的,沈秀入府确实不合适。”程王妃说着,“但婆子随便说一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要查明白了再说。就这么跑到我这里来,难道让我事事给你办了。”
说话间,程王妃召手唤来胡婆子,胡婆子从里间拿出一块腰牌。
“这是腰牌,可以调动府中管事太监。”程王妃说着,“你是个明白人,要是中间出了岔子,或者再办不好差事,我就不会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周喜家的会意,程王妃虽然没力气管,却给了她权利。
腰牌不能出岔子,这回事情的也得办妥了。
“老奴定不付王妃所托。”周喜家的接下令牌说着。
程王妃说着:“府中事多,还有两个郡主要出嫁,我实在管不过来。若是查出事情有异,非你能力范围内,再告知我不迟。”
“是,老奴明白了。”周喜家的说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程王妃都这么说了,那就表示事情大了,她来兜底。
沈秀肯定进不了燕王府的门。
“下去吧。”程王妃挥手说着。
“老奴告退。”周喜家的说着,这才转身离去。
等周喜家的走了,胡婆子便上前来,忧心忡忡道:“若是世子爷打定主意要纳沈秀进府……”
“一个女人,还是侄子的屋里人,并不足为虑。”程王妃说着。
真正让她忧虑的是沈越,沈家的嫡长孙,京城里还有无数人脉关系,更有汇丰船行这个大金矿。
若是能斩断沈越与韩骁的联络,她才不会管韩骁纳谁。
“那王妃的意思是……”胡婆子说着,“难道是要……”
“呵呵,要是沈越这么容易死,岂能活到现在。”程王妃说着。
消灭敌人最快的办法就是肉|体死亡,她明白,沈越更明白。
胡婆子当即低头不语。
程王妃想了想,道:“你亲自去衙门一趟,查看沈秀的户籍档案。”
虽然她提醒了周喜家的,但若是沈越亲自打点的,只怕沈秀的户籍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