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骁昨天晚上都没在平湖秋月安歇,按照常理,也不可能在平湖秋月用早饭。厨房就按常理,根本就没有准备韩骁的饭。
突然间多了一个大主子的份,厨房没有准备,自然忙乱。
饿着侧妃夫人们没什么,怎么也不可能饿着世子爷。
“去平湖秋月吃早饭?”魏翎一脸不可思议说着,随即嘲讽笑了,“这真是……”
事关王府子嗣,世子睡在哪里,敬事房都会记录在案。
沈秀进门第一天,韩骁并没有歇在平湖秋月,她听说之时只觉得无比奇怪。
没想到更奇怪的今天来了,歇在前书房,却大早上过去与沈秀一起吃早饭。
这,这算什么情况。
沈秀这样,到底是受宠呢,还是不受宠呢。
“奴才们也不懂,这位沈侧妃实在是……”婆子也不知道如何形容,道:“不过,这位沈侧妃出手实在打方。厨房的婆子,每人都给了十两银子。”
提到钱,魏翎语气中的酸味重了些,道:“汇丰船行的大小姐,自然是钱多的。”
沈秀抬妆那天,可谓是十里红妆,把程元娘这个正室都压下去了。
据说,汇丰船行给沈秀准备了十万银子的嫁妆,其中还有无数田庄铺面。足够沈秀活十辈子,还有剩余的。
这么多银子,她要是这么有钱,哪里会进王府。
“这位沈侧妃这么大方……”丫头不禁担忧起来。
同样都是侧妃,自家主子虽然有本事,又有程王妃的支持,但没有钱,使唤下人时,总会气短几分。
就像沈秀这般,连厨房下人都每人十两。那平湖秋月的差事,肯定是人人抢着干。
如此对比之下,自家主子只怕要被轻视几分了。
“命好,比不了,也犯不上比。”魏翎说着,心中气闷,却也无奈。
魏家贫困,连嫡女都没有丰厚的嫁妆,更何况她一个庶女。
程王妃虽然看中她,但也不会给她钱。
指着侧妃的月银,像年若兰那般,虽然也能过日子。但想过的好,那就难多了。
权力、财富比男人可爱多了,而且永远不会变心。
“世子妃身体如何?”魏翎问。
局是她布的,程元娘早点死了,趁着程元娘手中有权时,她还能与沈秀争一争正侧之位。
不然,以沈秀的美貌,她用什么争。
只希望这回就把程元娘死了,不然再想出手,只怕难找机会。
“还是那样子,高烧还没有退下来。”婆子说着,语气稍顿道:“不过,郭长史那边,好像己经在准备后事了。”
虽然嘴上说是要冲冲,但是谁都知道,程元娘离咽气也不远了。
“唉,世子妃也是可怜啊。”魏翎说着,对婆子道:“下去吧,各房的事,一定要来回报。”
“是。”婆子应着,转身离去了。
魏翎不禁轻吁口气,让下人多干活,也是要付钱的。
她手里的银子有限,必须得想个办法找点银子来。
以前是魏小姐时,所做的事情有限。但现在她己经是侧妃了,或许该借助身份,做些生意。
没有丰厚的陪嫁,那只能自己去挣。
要做些什么好呢?
“要是世子妃过世了,那朝哥儿……”丫头突然说着。
朝哥儿虽然是丫头生的,但总是世子的第一个儿子,要是能抱过来养在身边,总没有坏处的。
“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魏翎说着,有几分自言自语道:“要过年了……”
程元娘还没死呢,朝哥儿的归处先不用费心。
都知道朝哥儿重要,程王妃弄不好会抱过去亲自抚养。若是她要养,谁也争不了。
若是程王妃自己不养,多半会给她的。
毕竟沈秀还十分年轻,自己能生没必要养别人的。再者,早有流言说,沈越名下的儿子沈笑,就是沈秀生的。
“是啊,就要过年了呢。”丫头接着说。
魏翎轻声笑着,今年除夕夜,韩骁会歇谁屋里呢?
“侧妃,我倒是听说另外一件事。”丫头突然说着。
魏翎随意道:“什么事?”
“是过世安和郡主的。”丫头惊讶说着,“府里有人看到她了。”
魏翎微微一怔,问:“在哪里看到的?”
安和郡主订亲之后,突然“过世”,早有流言传出。
大概就是说,安和郡主与安华郡主的郡马荆皓私奔被抓,安华郡主大度成全,说安和郡主身亡,实则成全了安和郡主与荆皓。
不止燕王府,青阳城内闲言碎语就不少。
燕王府根本就不管,反正安和郡主己经埋了,就是安和郡主真身找回来,燕王府也没再这个郡主了。
“出云阁。”丫头说着,“说是安和郡主外头过不下去了,来寻亲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