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程元娘顶着世子妃的名份,但没有了程王妃的支持,就什么都不是了。
与魏翎谈合作绝不可能,不管是魏翎的性格,还是矛盾冲突点,这条路都己经堵死了。
倒是沈秀这里,也许还能找到一个契机。
“朝哥儿是世子爷眼下唯一的儿子,世子爷也是十分挂念。我身为侧妃,自该为世子爷分担。”沈秀笑着说,“再者,我也没做什么,事情己经过去。”
程少牧听得心中一凛,道:“我知道,世子妃以前多有为难侧妃。”
“世子妃乃是世子爷的原配发妻,管教侧妃乃是份内之事。”沈秀不咸不淡说着。
所谓放下矛盾,绝不是用嘴说说就可以的。
她既不是圣母,也不是圣人,程少牧希望她与程元娘和解,不是没可能。
而是拿出相应的利益,嘴巴说说就算了。
“侧妃,果然是放在心上了。”程少牧叹气说着。
这也不怪沈秀,看看程元娘做的事,沈秀没有想掐死她,就己经很难得了。
沈秀道:“程大爷误会了,过往之事己是过往,再追究并无意义。人最重要的是眼前。”
其实她有点明白程王妃为什么会放弃程家兄妹,程元娘就不必说了。
就是程少牧,也是典型的顺风浪,逆风投。
而现在的情况,就是程王妃自己都不是顺风,哪里还有心思保护两个累赘。
“是啊,是眼前……”程少牧自言自语说着,道:“今日来,其实也是想……求求侧妃。”
说到后一句时,程少牧低下眉眼。
虽然平原侯府没有了,他也吃了不少苦头。但这样求人,尤其是求沈秀,依然让他十分不自在。
沈秀有几分意外,道:“程大爷快别这么说,您是王妃的侄儿,世子妃的兄长,说求,实在折煞我了。”
“唉,也不怕侧妃笑话,我那妹子,我心里清楚,既无才也无貌,不得世子爷喜欢,也在情理之中。”程少牧说着。
沈秀不禁看向程少牧,虽然说的都是大实话。
但是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如此说世子妃,这确实是不要脸面了。
“平原侯府的事情,想必沈侧妃也是知道的。”程少牧叹气说着,“父母亡故,门庭败落,只余下这么一个妹子。我,我早就不求什么荣华富贵,只想着兄妹能在一处,平安渡日。”
这是他的真心话,进府之前,他还有点雄心壮志。但看着现在这样的程元娘,他突然觉得,何必在王府这种地方争天下。
就是没了平原侯府,哪怕他坐不了大官,也可以经商养活程元娘。
程王妃己经放弃他们,也不会管他们的死活。
世子妃之位,看着尊贵体面,但命都没有了,再多的体面有什么用。难道埋进燕王府的祖坟就能圆满了吗?
算了,真的算了,若是没有这个命,就别逞这个强了。
“程大爷,这么说是何意?”沈秀疑惑问。
她确实疑惑,程少牧一副要归隐的口吻。
只是这个归隐,是想怎么归?而且程元娘能同意吗?
世子正妃可以废,可以死,但从来没有和离之说。就是诈死离开,估计也得离开青阳城。不可能在青阳城内,继续嫁人生活。
若是程少牧真这么打算,那付出就大了。背井离乡,听着很简单,做起来真的很痛苦。
“就是我自己的一点小打算。”程少牧说着,不禁叹口气。
从程王妃屋里出来后,他心中就萌生了这个想法。
失去庇护,后宅里争不过,那不如抽身离开。
至少怎么离开,他也没有祥细想法。
沈秀顿时笑了,道:“程大爷还是先与世子妃商议吧。”
程元娘可不是脾气柔顺的小女儿,程少牧盘算再好,程元娘不同意,都是白搭。
不过程少牧行事也是欠缺周全,都没有跟程元娘商议好,就跑过来跟她说,是指望她能帮着出主意呢,还是觉得她能答应什么。
“这自然。”程少牧说着,“只是觉得,也该给侧妃说一声。”
沈秀会意,这是打算探探她的口风,笑着道:“程大爷太多虑了,这是您与世子妃之事,与我无关。”
虽然她与程元娘有些恩怨,但若是程元娘打算离开,她肯定也不会拦,更不会等程元娘出府后报复。
过往就是过往,非得去计较,只会让自己很累。
“沈侧妃果然是大度。”程少牧说着,看着沈秀,却总是有几分叹息。
也许他真的不了解沈秀,但是她身上的特质并没有改变。
大度温和,尽可能的善待身边的人。
沈秀只能笑,看看外面的天色,道:“时候也不早了……”
程少牧站起身来,拱手道:“打扰侧妃许久,我也该告辞了。”
“音儿,代我送送程大爷。”沈秀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