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翎一瘸一拐的进门,韩骁亲自下命,责打四十板子,那肯定是一下都少不了。
只是打板子也是有技巧的,四十板子能要人命;同样的四十板子,也能马上下地走路,就像魏翎现在这样。
“拜见王妃。”魏翎忍着痛,跪下见礼。
是她失策了,被沈秀算计,挨这四十板子并不亏。
而且沈秀怀孕,她竟然全然不知,错失良机。
错上加错,哪里还有脸抱怨,忏悔都来不及。
“你啊……”程王妃轻叹一口气,挥手道:“起来吧。”
胡婆子见状,上前扶起魏翎。
“妾身让王妃失望了。”魏翎低头说着。
程王妃道:“你确实不如沈秀,也不能怪你。”
只是一错,还可以说魏翎大意了。
但是沈秀怀孕,请大夫诊脉这么大的事,魏翎竟然全然不知,这就是沈秀技高一筹了。
“我……”魏翎紧咬着下唇,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说她不如沈秀,这话的打击比程王妃狠骂她一通还让她难受。
程王妃轻笑着道:“怎么,你还不服气吗。若是连这点不如都不敢承认,我真是白疼你了。”
人最重要的是有自知自之明,因为自知,而能清楚知道自己的短处,才有办法提前回避。
一味的自大,自认天下无命,那被人打肿脸的日子多着呢。
“不是。”魏翎低头说着,声音虚了下来,回想这三天与沈秀相处,虽然咬牙切齿,却是道:“妾身确实不如沈秀。”
临危不乱,不管任何事,都能坦然以对,这份心理承受力,她确实比不了。
“知道不足,才能弥补。”程王妃说着,“你也算是难得了,只是以后切莫如此大意。”
她当年挑中魏翎,就是看中她的资质。在同龄人中,魏翎算是可圈可点的。
不过,沈秀的经历更复杂,比不过沈秀,也在情理之中。
“是。”魏翎低头应着,不禁问:“那……”
沈秀怀孕了,接下来,需要她做什么吗。
“世子安排她去永寿郡王府安胎,也好,世子膝下空虚,能有个儿子也是好事。”程王妃说着。
魏翎心头含恨,却也知道无可奈何。
不管程王妃与韩骁有多少恩怨,程王妃确实需要孙子。前头的朝哥儿,丫头生的交给程元娘养,也是希望手里多个筹码。
现在沈秀怀孕了,若是生下儿子,那也是程王妃的孙子。
有孙子在手,韩骁这个过继世子,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正好沈秀怀孕,世子身边没人。”程王妃说着,“你也想办法,就是自己怀上,有个孩子在手,也会好许多。”
魏翎会意,道:“妾身明白。”
“其他事情不用我叮嘱。”程王妃说着,“下去歇着吧。”
“是。”魏翎应着,一瘸一拐的离去。
等魏翎出门走远了,胡婆子才上前道:“我看魏侧妃伤的有点重,要不要老奴去送药?”
挨了打,肯定要用药。但若是她亲自去,也算是代表程王妃慰问了。
“不用,随便派个人去就好。”程王妃神情冷淡,“她也该受点教训。”
魏翎性格太要强,想用她好,就不能给她太多的难堪。
但是失查在先,被算计在后。就算是因为实力不够,错了就是错了,惩罚也是必须的。
“是。”胡婆子应着,却不禁为魏翎说话,“魏侧妃也算难得的了。”
“她啊……”程王妃语气顿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胡婆子看程王妃脸色不好,也不敢再说。
“刑房那边有消息了吗?”程王妃问着,有几分叹气道:“世子的手,也是严实的。”
韩骁进府并没有多久,但只要他入手之地,想探查消息就是难上加难。
“据说己经结案了。”胡婆子说着,“程放,被秘密处决,扔到乱坟岗了。”
“呵~~”程王妃轻声一笑,意味不明。
“王妃……”胡婆子说着,语气中带着急切,“那程大爷那里……”
她知道程王妃烦唠叨,但是事关程少牧生死,她不能不急。
“我己经允诺沈秀去永寿郡王府待产。”程王妃说着,“韩骁自会知道如何回报。”
胡婆子听得放下心来,道:“那是,总是王妃的娘家侄儿,天大的事也能过去。”
不管如何,总得保下性命。若是不明不白这样死了,她这个程家老仆,才是罪该万死了。
程王妃闭上眼,道:“我累了,你退下吧。”
“是。”胡婆子不敢再说,上前侍侯着程王妃睡下,也转身去了后罩楼。
程元娘还在抓狂中,程王妃不管她,自己不好不管的。
另一方面,韩骁与沈秀出了嘉乐堂,韩骁马上让人备去永寿郡王府。
两人上了车,韩骁拉住沈秀的手道:“有孕的事情,怎么没告诉我。”
“我也是刚知道。”沈秀苦笑着说,不自觉得摸摸肚子,“这孩子,倒是来的是时候。”
与不该来的笑哥儿不同,这个孩子来的真是时候,替她挡了一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