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夫人苦笑一声,道:“你啊,想的还真是简单,有些东西不是我的,怎么都夺不来的,纵然老夫人没和我明说,可我心里也明白,我当不了多久的家了……其实叫我说,她那孩子平安无事的还好,她才当母亲,只怕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我也能多问自己打算两年。”
顿了顿,她更是自言自语道:“你说,到底是谁有胆子去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那丫鬟低声道:“难道……是老夫人?”
其实顾二夫人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不敢深想罢了,如今主仆俩儿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这丫鬟是跟着顾二夫人多年的,但凡是顾二夫人知道的事儿,都都没有说瞒着她的,镇南侯府的事儿,没有她不知道的。
她声音是愈发递低了,“奴婢思来想去,只觉得老夫人最有可能,如今大夫人不在府中,老夫人见着侯爷要有儿子了,自己的儿子却死在侯爷刀下,换成了谁,谁心里都会不舒服的……”
话是这么理儿没错,她这段时间有好几次去给顾老夫人请安的时候,顾老夫人都在小佛堂里,一呆就是大半日,她知道,那尊观音像下面是故去大爷的画像。
可怜顾老夫人出生名门,身份尊贵,却是一生坎坷,到了这个年纪,想要祭拜自己的儿子都是偷偷摸摸的……换成她,她也许也会这么做,这么活着,又有什么意思了?
顾二夫人正欲点头,却是想起了一个人来,忙摇头道:“不,不是的,老夫人恨顾则淮不假,可咱们忘记了,咱们家还有位远嫁的姑奶奶了,还有大夫人了,若是老夫人做下了这样的事儿,依照着顾则淮的性格,一定也不会放过她们俩儿的。”
那这人到底是谁?
别说这主仆两人是百思不得其解,就连傅明月也没个头脑,她喝了碗黑米粥,很快念芸就走进来,附在她耳边低声说:“夫人……是三姑奶奶拿来的点心有问题,侯爷已经询问过她们,现在连夜请出镇南侯府了……”
傅明月听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傅三娘要害她?
傅明月首先觉得不可能,傅三娘没有这么恨她,而且在这个关头上,傅三娘也不会做这种傻事。
傅明月还是觉得问题出在镇南侯府内院,只是这人是谁,她却不知道是谁!
她问念芸:“侯爷在里面问她们的话,你听到了吗?”
念芸摇摇头说:“奴婢站得远远的,耳房里也只有侯爷的人在,一会儿侯爷就要过来了,不如您问问他吧。”
傅明月就怕固执不肯告诉她。
顾则淮问过傅三娘主仆,肯定还不放心,要派人去傅家二房调查清楚才算完。
傅明月闭上眼,突然觉得真有点累了,今天下午折腾得她精神都没有了,她刚闭上眼休息片刻,顾老夫人就走进来了,顾二夫人和顾四夫人跟在顾老夫人身后。
念芸立刻想叫醒傅明月,顾老夫人却抬手阻止她,叹了口气说:“这孩子……遇到这种事也不容易,还是等她休息吧,我明天再过来看她!你们几个把她照料好,这几日就不要到处走动了。”
众丫头齐齐屈身应诺。
顾二夫人不动声色看了顾老夫人一眼,有些忧心地道:“我看三弟妹这样子,实在是难受,恨不得替她受罪了才好。”
顾老夫人微微颔首,“我们镇南侯府中子嗣一向艰难,也就你膝下又孩子,若是有什么知道的,能交代的,告诉明月一声,也让她少遭些罪!”
顾二夫人笑着说好。
如今傅明月睡着了,她们在这儿也不方便,生怕说话声音大了惊扰了傅明月,如今这个关头,可是一点乱子都不能出的。
所以没多久顾老夫人便带着一众人走了。
顾老夫人刚出门,便见到顾则淮从耳房里出来,很快,傅三娘和周妈妈也紧随着出来了,便让身后跟着她的人先回去,她去找顾则淮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事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顾则淮自然不会跟顾老夫人说,只说是两人稍有争执,傅明月一时动气了才会肚子疼,他对于顾老夫人……并不是十分相信的。
不,应该这样说,对于这镇南侯府的每个人,他都不敢相信,他已经承受不起再一次失去傅明月的痛苦了。
末了,他更是道:“……,明月出了事儿,害的您也过来了一趟,眼看天都黑了,您还是先回休息吧,别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