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您怎么来了?”林霜半天才喃喃道,似乎还不信眼前这一幕。
长兴侯提着五彩琉璃灯,在她面前晃一晃,笑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本侯昨夜正在驿馆休息,突然听到几声枪响,后来有人报案,称应城伯府丢了七小姐,本侯赶到水驿查看时,正好见人提着这盏灯,才知道丢的是你。你不是孙家四奶奶吗,怎么变成七小姐了?”
林霜抹了一把泪道:“这个说来话长,您快带我回去,不然顾妈妈要急死了。”
“可不是,那妇人哭的我脑仁疼。”
长兴侯便领着她下山,那一队押送犯人和抬伤员的走的快,其他几个士兵嘻嘻哈哈跟在他们后面,跟游山玩水似的。
林霜问他:“那几个绑匪您要怎么处理?”
“自然是交给当地衙门,或砍头或充军,总归有人治他们罪的。”
林霜犹豫道:“他们也是可怜人,因为穷才出来冒险的,家里还有老人和小孩要养呢。”
长兴侯浓眉一扬:“如今国泰民安,社会富足,他们几人年轻力壮,有手有脚,去街上做力工也能养活家人,却偏偏要选择做杀人越货的买卖,怪得了谁?你同情他们,若你有什么三长两短,谁又来同情你?”
林霜点点头:“是我想岔了,您说的对,他们做错了事,自然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只是主使之人若被供出来,四少爷知道了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与张晓雅的婚事又要生波折,林霜虽不是什么圣母,但还是希望好事做到底,自己费尽心机的成全能有个好结果。
长兴侯奇怪道:“他们不劫客船,劫你做什么?”
先前那个笑出声的少年士兵打趣道:“莫非是看中了七小姐脑子好使,想劫回去做大掌柜?”
长兴侯拿眼瞪他,一脚踹过去,那少年士兵早料到这一招,小腰一扭,如同一条灵活的蛇一般避过去,仍是嘻嘻笑不停。
林霜仔细一想不对劲,抬头去看长兴侯,长兴侯知道被她看穿,摸了摸鼻子,尴尬道:“我们来时,正好听你说的有趣,所以才没有及时出手相救,小娘子莫怪。”
“原来您拿别人的性命危机当有趣。”
长兴侯不会哄女孩,见她生气了,假装训那几个打闹的士兵,想把这事翻过去。
林霜气鼓鼓的瞪着他的后脑勺,亏她刚刚还把长兴侯当救命恩人,没想到他这般恶趣味。而且还趁机没收她的枪,要说土匪,他比土匪更可恶。
见林霜落后,那个少年士兵凑到她身边,讨好道:“七小姐,你那个卖药材的生意,算我一个,我每月饷银都拿出来,你给算算能赚多少?”
另两个也凑过来,问她:“多少钱算一股?咱们也凑些钱入股。”
林霜:“……”
长兴侯听到了,回头怒吼:“滚,滚,就你们那几个钱,都是逛窑子剩下来的,也好意思跟人做生意。”
把这几只苍蝇赶走,他自己故意落后,与林霜同行,“嘿,你除了做药材生意,还会做什么?布庄,米粮店会经营么?本侯有些闲钱,别人劝我投布庄、米粮店里去,你看有赚头么?”长兴侯低声问。
林霜:“……”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上司蠢下属也聪明不到哪去。
她心里腹诽,不料春芽这会也动了心,热切的挽着她的手臂道:“七小姐,我还有些体己钱,您也给我算一股吧。”
林霜:“……”
“你就看不出来我是为了稳住那几个绑匪胡乱说的吗?”林霜哀嚎。
“咦,本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呀,蛋孵鸡,鸡生蛋,过不多久就孵出一片养鸡场,你说钱生钱容易,本侯正好有钱,不过本侯以前投资生意总亏钱,听了你说的买卖后,本侯茅舍顿开,怎么就没想过贩卖药材呢?”
林霜嘴角抽了抽,心说就你这脑子不亏钱谁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