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柔依:“……”
郡主拍手:“这招不错啊,有感觉了!”
裴依心不屑的“切”一声:“你这么冷不丁拍人的肩膀,要是把他吓得掉水里怎么办?再说沈大人哪有闲心看鱼看花?我刚刚还听那边的小娘子说,沈大人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日日在书房看书到半夜,平时这边都不让人靠近的。”
郡主点点头道:“沈大人的确很忙。”
“脚不沾地,总会沾灰吧?”他说着把于柔依扶起来,深情款款的道:“你别动,裙子上沾东西了。”
说着弯下腰,装模作样的在她裙子上扫了扫,捏起一片花瓣举到她面前笑道:“原来是一片花瓣,于姑娘,你看连花儿见了你都想跟你走呢。”
于柔依:“……”
郡主:“哇,彭公子,你这话真是太撩人了,本郡主要是女子……不对啊,本郡主就是女子,反正听到你这话会很心动就是了!”
裴依心翻个白眼:“堂堂郡主,你让她蹲下给人扫灰?皇家颜面何在?”
彭良才一愣,连忙赔礼:“郡主恕罪,小人一时忘记您金贵的身份了。”
郡主摆手道:“没关系,你那本书是写给平民看的,你不过是照着书本上写的教我,不算无礼。”
彭良才松了口气,这回连他也有些困惑了:“做舔狗又不符合身份,怎么这么多招数,就是没一条适合用在沈大少爷身上的呢?”
郡主问:“那以前,长兴侯夫人是怎么跟沈大人交往的,他们在一起做些什么?”
彭良才道:“那无非是游山玩水,吟诗作画喽。”
他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什么,对外面值守的丫头道:“去拿画笔和纸来!”
郡主以为他又有什么好点子,谁知他让三个女孩坐到美人靠上,然后对着她们开始作画,笔尖游走,一气呵成。
“好了!”
三个女孩兴奋的围过去看他画的,本以为是画三美图,结果他画的是三只憨态可掬的小猫,一只神态傲娇,毛色蓬松华贵,一看就是郡主;一只软萌,伸着小小的前爪,仿佛在喵喵叫着招呼同伴,应该是画的于柔依;一只对着一个球炸毛,向后弹起的姿势令人捧腹大笑。
女孩们顿时都笑起来,一边追着他打闹,一边去抢那副画,亭子里一时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徐管事躲在假山后暗中观察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该替他家大少爷高兴呢,还是该担忧。
花厅里此时也正聊的热火朝天,林霜一边应付各位夫人,一边留意李夫人的动向。李夫人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容,偶尔会偷偷抬起眼皮瞟林霜一眼,两人眼神一交汇,便马上没事人一般分开。林霜见她这样子,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李夫人想必也是在观察她吧。
沈夫人那是什么道行的人精,看她俩眉来眼去,心里便有数了。一会她找了个借口,请林霜去内室说话。
“夫人,我有一事相求。”刚落座,沈夫人便屈膝要向林霜跪下。
林霜吓了一跳,慌忙接住她的双臂,“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耿夫人,您是钰儿从小到大的玩伴,我知道您与他感情深厚,即使是各自嫁娶了,这份情谊也不会改变的。”
“那是自然,”林霜道,“您有什么话直说好了,难道是沈大人遇到什么为难的事?”
“有些话,跟别人不敢说,在您面前,我就不遮遮掩掩了。您现在是侯夫人,相必能理解我的担忧,钰儿现在深处高位,人人只道他风光无限,得皇上宠信,被庆王看重,小小年纪,就得到了别人几辈子都挣不到的官职和荣耀,可只有我知道,高处不胜寒哪。”
沈夫人说着红了眼眶,抽出帕子揩了揩眼角,继续道:“只有我知道,他这些荣耀,都是皇上给的,他没有军功,身后没有强大的家族支撑,这种荣耀便是镜中花水中月,虚的很。伴君如伴虎,皇上能轻易许给他这些,也能轻易夺走他的一切。或许现在的皇上一直宠信他,那万一皇上有个不测,那下一任皇上还能继续信任他吗?”
林霜轻轻的抚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朝廷的事情咱们没参与不清楚内情,沈大人不是恃宠而骄的人,他并不贪恋权势,头脑一直很冷静,对于以后的事情,想必也会有安排,您不必过于担心。”
沈夫人听她这么一说,眼泪流得更凶了:“他的确有安排,这次就是他让我们早做打算,让举家搬到广州,或者更南方的地方去住。”
“难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侯爷没跟我说啊。”
“侯爷手里有军权,他在军中的地位根深蒂固,还有李家和耿家撑腰,虽说这两家已经关系疏远,毕竟血浓于水,真的有事情发生时,他们不会不管不顾的。所以应对风险,侯爷比咱们淡定得多。最近看庆王的意思,是想将郡主嫁给钰儿,我本觉得这是天大的好事,郡主是天家骨肉,娶了她,钰儿的性命总是能保住的。”
林霜心虚的问:“这是好事,我看郡主也是很喜欢沈大人的,沈大人是什么意思?”
沈夫人叹气:“这孩子,从小主意就大,脾气死倔,以前我就管不着他,现在他出息了,他的心思我更猜不透,他既然叫我们搬,想必是不会接受这门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