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姮忍不住抚掌:“我就喜欢偏僻的地方!”
没人认识她最好!
“啊?”苏钰有些反应不过来,吃惊的盯着她。
楚姮掩饰的干笑:“因为偏僻的地方很安静,不像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会遇见什么小偷啊之类。就像上次,你差些被顾景同的马撞上,可不就是因为人太多!”
苏钰对楚姮的话从不怀疑,他深感赞同的道:“夫人说的对,越偏僻越好。”
楚姮道:“这样好了,我反正闲来无事,后天跟你们一块儿去十里湾百花谷瞧瞧。”在清远县境内走走,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苏钰自然万般高兴,他喜欢和楚姮玩儿,忙道:“夫人说的是真吗?那我让姨父也给你备一辆马车!”
“好呀。”
可苏钰又回过神来,问:“夫人难道不知会蔺大人一声?”
“管他干嘛。”楚姮哼了哼。
苏钰觉得不太好,他道:“万一蔺大人不同意……”
“他敢!”
“他不同意你不能出城的。”苏钰说出关键的一点。
楚姮才不信呢,她拍了拍苏钰的肩膀,特有自信:“放心好了,我去一说,他保证亲自送我们出城。”
“你想都别想。”
蔺伯钦冷冷的说道。
楚姮简直要气笑了,她跑来县衙,难道就是听他拒绝的?
随即她一把扯开蔺伯钦书案上的文书,双手撑在桌上,咬牙切齿的盯着他:“我不过是想出去走走,你干么不同意?”
蔺伯钦将手中毛笔一搁,抬眼道:“上次你闹着要去沣水,结果擅自跑进了坪山密林,差些死在里面。”
“我没死啊。”楚姮摊了摊手,“我还帮你找着了密道,破了苏梅和李仲毅的争子纠纷案!”
“上上次,你去红湖泛舟,差些淹死。”
“我还是没死啊!不仅如此,还发现了杜娇娇的尸首,否则说不定人家的尸首到现在还躺那儿。”
蔺伯钦懒得和她争论,斜她一眼:“满嘴胡缠。”
“佩之,你其实是想说她是个麻烦精,对不对?”
门口光线一暗,却是顾景同抱着一叠文书走了进来。
他脸上挂着戏谑的笑,看了楚姮一眼:“夫人别的本事没有,惹祸的本事却是一流,蔺大人也是为你好。”
楚姮瞪着他,没好气的指着蔺伯钦:“我跟我夫君说话,管你什么事?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蔺伯钦:“……”
顾景同被她这句话给噎住了。
虽然知道两个是在做戏,但表面的关系还真不好说破。
他呆了片刻,随即又眨了眨一双泛起桃花的狭长的眼:“夫人说的有道理,我本不该打扰你二人,但是……”他指了指手里的一叠文书,“我得问问蔺大人是否要去各乡巡视。”
蔺伯钦这才想起他是来问劝课农桑。
楚姮也想起来了。
她忙道:“去去去,他必须去!”
蔺伯钦锁着剑眉,正要回绝,就听楚姮说:“这样好了,你不同意我一个人出去,那你就跟我一起嘛。你顺便陪我去十里湾的百花谷,我呢,就陪你在清远县境内到处走走,巡视一下。你政绩提上去了,我玩儿也玩儿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蔺伯钦冷哼一声:“你休想。”
“你这人怎这般执而不化?”
“是你异想天开。”
“你……”楚姮抬手指着他,咬了咬牙,将脏话憋进肚子里。
旁观的顾景同差些笑岔气,他认识蔺伯钦多年,还从未见过他与人犟嘴。可这李四娘几乎天天把他气的七窍生烟,当真有趣的很!
楚姮收回手指,突然问:“你当真不同意?”
“不同意。”
蔺伯钦眉眼疏淡,容色冷峻,压根儿没有转圜的余地。
顾景同心想,李四娘肯定要败兴而归的。
哪知道下一秒,楚姮翕然凑近蔺伯钦耳边,脸上带着笑,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语气威胁的提醒:“你可别忘了,昨日你答应了我一个要求,难道第二天就想赖账?你若不同意,我就……写张榜文贴得到处都是,说清远县的蔺伯钦蔺大人言而无信,是个钓名欺世的奸诈小人!”
蔺伯钦怫然的看她一眼,恼道:“无聊至极。”
“要不试试?”
顾景同看二人凑在一起交头接耳,不禁双手抱臂,好奇的开口:“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楚姮扭头就道:“我们夫妻两个说悄悄话,你也要问?”
蔺伯钦:“……”
她直起身子,笑眯眯的盯着蔺伯钦,语调婉转:“夫君,你到底同不同意呀?”
蔺伯钦没奈何,看向顾景同,淡声道:“盛风,后天我去境内巡视,县衙里的事务就让你费心了。”
顾景同呆了呆,惊愕的看了眼楚姮,道了句:“你可真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