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远县中关于食肺狗的传闻已经闹的沸沸扬扬。
苏钰谢彤彤谢落英来找楚姮的时候,都一脸害怕。
“夫人,那食肺狗抓到了吗?”苏钰看了眼窗户外,“我过来的时候,还看见杨捕头带着人在抓野狗呢!”
楚姮摇了摇头:“县城毕竟这么大,要轻而易举的抓到,谈何容易。”
谢彤彤一双眼睛里全是惊恐:“抓不到的,食肺狗会飞,怎么可能抓到。”
苏钰到底要年长些,他分析道:“依我看,食肺狗说不定就是得了病的野狗,它发疯乱咬人,乱伤人,才没人逮得住。”
谢落英也有些忧心,她叮嘱苏钰和谢彤彤二人:“你们两个,这段时间就不要到处跑了,谁知道那食肺狗会从哪儿钻出来。特别是彤彤,你就老老实实的在杂货铺里守着,别总想着出去玩儿。”
谢彤彤想着不能去玩,嘟哝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好吧。”
苏钰这时又问:“夫人,大人这段时间又没法好好休息了?”楚姮也很无奈,点了点头:“连你都知道了,可想而知他这作风。”
苏钰笑道:“夫人也要劝大人好好休息,不然他倒下了,这案子也不知道谁来破。”
谢落英也附和说:“是啊。”
一旁的谢彤彤不知想到什么,突然道:“夫人,那王彪什么时候可以抓进牢里?他昨日又来烦我阿姐……”
“彤彤!”
谢落英显然不想给楚姮添麻烦,对谢彤彤呵斥道。
谢彤彤忙闭上嘴,低头玩弄手指。
楚姮蹙眉问:“那王彪又来杂货铺闹事?”
谢落英不甚在意,她笑了笑说:“倒也没什么,我在那他不敢翻起什么风浪。昨日他过来,我用扫帚狠狠的抽了他,把他背上腿上全抽出了血印。他自知理亏,又不敢报官,说到底还是他自己找苦头吃。”
“下次他再来,就去衙门让人把他抓起来。”
谢落英摆了摆手:“蔺大人处理命案要紧,这种小事就不麻烦他了。再者,那王彪现在也讨不到好。”
苏钰在旁忍不住说:“谢阿姐当真厉害,你这么强势,以后谁也不敢欺负你。”
没想到谢落英听到这话,只是微微苦笑:“若我能如夫人一般,有个强大的丈夫保护,又何必自己这般强势……”她说到这里,自觉这话听起来古怪,忙不好意思对楚姮道,“是落英失言,夫人千万不要想多了。”
楚姮笑了笑,并不在意:“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落英你还小,根本不用着急,不管怎样,找一个对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谢落英重重颔首。
虽然面前的楚姮看起来比她还小,说这话有些奇怪,但想到她实际年龄已经二十七,便也就坦然接受。
蔺伯钦近来在追查食肺狗的案子,楚姮不敢去县衙打扰。
她平日里与谢落英研究糕点,或是找苏钰聊天,整日无所事事。是夜,濯碧打来水伺候她洗漱,楚姮却敏锐的听到房顶有瓦片的松动声。
濯碧见她拿着帕子出神,不禁出言提醒她:“夫人?夫人?水凉了。”
楚姮回过神,不动声色的洗了脸,用猪鬃牙刷沾了盐漱口,仔细听房顶上还有动静。
她朝濯碧吩咐道:“对了,我这会儿突然想喝粥,你和溪暮一起去厨房给我熬一点儿吧。”濯碧虽然奇怪,但还是端着水盆离开了。
楚姮见支开了她俩,便走到门外,见四下里无人,足下一点,一个鹞子翻身踏着墙壁飞上屋顶,稳稳的踩在瓦上。
屋脊正中站着一身穿黑衣的男子,背负青铜长剑,赫然是许久不见的萧琸。
“原来是萧大哥。”
楚姮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是食肺狗来着。
萧琸倒不知她的想法,整理了一下卷边的箭袖,上前说:“我近来无事,想到与你相约饮酒,便斗胆过来一聚,不知是否叨扰到你了。”
楚姮微微一笑,瞥他说:“我还以为你要爽约呢!”
萧琸朗声笑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答应了一起喝酒,我怎会食言?”
楚姮眸光晶亮,她上前一步,“刷”的抽出腰间的软剑,嘴角噙着一抹笑:“要喝酒可以,先练练再说。若萧大哥你技艺没长进,这酒可喝不成。”
“好!先过五十招!”
萧琸知道她好武,也不生气,做了个“请”的手势,举剑便刺。
寒光一闪,青铜长剑已刺到楚姮胸前一尺之处,楚姮反应极快,抬手招架,将长剑“锵”地一声隔开。楚姮目光凝视软剑剑尖,心想,萧琸月余不见,功力又有所涨,完全不敢轻视。她向前踏出半步,软剑以守为攻,萧琸却陡地向后滑出一步,楚姮软剑跟着递上,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兵器交接,两柄长剑颤成了两团剑花,一金一青,夜色中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