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鲁骅家几乎是掘地三尺的搜,也没搜出任何有用的线索。
楚姮看了眼地上的尸体,一路上有些沉默。
她走在后面,顾景同和蔺伯钦二人就在前面商议那圆柱形的东西是什么,都没讨论出所以然。
楚姮只当没听见,心底却在暗暗想办法。
她觉得这个东西的出现还是挺重要的,说不定对蔺伯钦他们破案有帮助。
蔺伯钦见她一路都很安静,想到她昨夜宿醉,忍不住顿下步子,转身蹙眉问:“你今日不舒服?”
楚姮愣了愣,当然顺着台阶下,点点头说:“恐怕是见了死人的缘故……我先回去了。”
蔺伯钦“嗯”了一声,示意胡裕去送她。
楚姮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胡捕头还有事情要替你们办,我怎好麻烦他人,还是查案重要些。再说了,大白天的,肯定不会出什么事儿。”她一直推辞,蔺伯钦说不过她,便叮嘱她小心,随即和顾景同一行往县衙去。
顾景同见二人关系缓和,打趣的问:“昨日你回去,那一篮子糯米糕怕是起了作用。”
蔺伯钦想到昨晚酩酊大醉放浪形骸的楚姮,心头微微一跳,并没有作答。
顾景同见状,便不好再问。
带着鲁骅的尸体回到县衙,经过薛遥查验,发现的确死于剧毒,但是什么毒,他从未见过。
蔺伯钦又反反复复的看了几遍的鲁骅的遗书,一边跟鲁骅从前的字迹比对,一边又让人将刘大婶和许常奇等人传唤过来。
确定遗书是鲁骅亲手所写,他陷入了沉思。
刘大婶和许常奇、许月娥先后赶到,三人跪地就问是不是捉拿到了食肺狗。蔺伯钦避而不谈,却是问:“鲁骅与你们从前有何过节?”
“鲁骅?”
刘大婶一愣,红着眼摇了摇头:“这人是谁?我不认识啊?”
顾景同怔然,忍不住追问:“怎么可能?你不是与他有过节吗?你仔细想想,买卖糕点有没有和谁争吵过?”
刘大婶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只道:“我记忆力不好,耳朵又背,有时候卖糕点会因为收银子的时候跟人斗嘴两句,但……但若因为这些小事,就害我孙儿,是不是太恶毒了些?”蔺伯钦心下有数,扭头又问许常奇。
许常奇是老好人,他连连摇头:“左邻右舍关系都与我很好,这鲁骅我根本没有交集。”
便在此时,许月娥突然想起来了,她道:“蔺大人,这鲁骅我以前见过,他好像经常在我嫂嫂那里买草纸。”
“你嫂嫂?”
许常奇忙道:“就是草民的内子,蒋氏。”
许月娥道:“是不是长得高高瘦瘦,像个文士?”
“不错。”顾景同与蔺伯钦对视一眼,又问,“他与蒋氏很熟?”
许月娥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偶尔去嫂嫂店里,就看见她在跟鲁骅说话。那鲁骅……是杀害我儿子的凶手吗?是不是因为我嫂嫂跟他有过节,他就……就……”许月娥说不下去了,想到了儿子的惨状,她抬袖止不住的擦泪。
蔺伯钦立刻对胡裕使了个眼色,让他将蒋氏拘来。
楚姮记挂着鲁骅家中搜出来的东西。
她思考了一会儿,转道去了北墙根儿的李仲毅家。
苏钰不在。
听李家的仆人说,他跟谢彤彤去别的街口蹴鞠去了。
楚姮又顺着一条街一条街的找,将近日暮,却见谢彤彤一个人站在福寿街的后门口,伸长了脖子。
“彤彤!”楚姮走上前,拍了下她肩,“站这儿干嘛?”
谢彤彤见是她,忙露出一个笑脸,指了指并不算高的围墙:“藤球掉别人院子了,苏钰哥哥翻进去捡,这会儿还没出来。”
楚姮下意识看了眼,只瞧见围墙里的一溜屋脊,暮色下,影影幢幢,看起来有些渗人。
“他进去多久了?”
楚姮想到近来食肺狗的案子,心跳如雷。
谢彤彤蹙眉道:“有一会儿了……”
楚姮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来不及细想,当下便抬脚踹门,大喊:“苏钰!苏钰!你没事吧苏钰!?”
半晌没人应答,也没有人开门。
谢彤彤也慌了,以为出了什么事,忙跟着楚姮一起踹门,就在楚姮急的准备翻墙的档口,后门被“吱呀”一声拉开,苏钰抱着藤球,和洪婆站在那里,一脸不明所以。
苏钰眨眨眼:“夫人,你怎么来了?彤彤,你们这是干嘛,怎么……”
“怎么踹我家门啊你们!”
洪婆看那刚刷了漆的门,被踹的全是脚印子,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楚姮:“看起来水灵灵的小姑娘,怎么竟带着小孩儿做这种事?你是想偷东西还是想恐吓我这个老太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