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趴在车窗上,只觉得阿魏说的没错,自己着小日子过的悠哉乐哉,也算是不错的。因天气好,去白马寺上香的车辆挺多的,原本一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走了将近两个时辰。
眼瞅着白马寺近在眼前,没想到马车却是彻底不动了。
阿翩下去一问这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宁国公府的老夫人前来上香,因带着的仆从与马车众多,所以这才造成了拥挤。
白马寺是寺庙不假,可若是没用香火钱,想要于京城屹立不倒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所以对于这位出手阔绰,心怀善心的谢老夫人自然是殷勤些,她老人家的马车来了,所有的马车都得往后退退。
如今的林臻已是饥肠辘辘,虽说马车上带了些点心,可她的胃娇嫩得很,吃不下这些干巴巴的点心。
原本心情已跌落于谷底,一听说”宁国公府“这几个字,当即心情是更不好了——这富贵人家还真是到了什么时候都有特权啊!
不过宁国公府这一家子只怕都不是好相处的。
林臻探出头瞧了瞧,想必是天气不错的原因,出来上香的百姓格外多,马车似是一眼看不到尽头。
此时此刻,正坐在马车里的谢斯年压根不知道有人正在心里骂他了,只沉着一张脸没说话。
他陪着的谢老夫人脸色也不大好看,谢老夫人正是谢斯年的祖母,宁国公府老夫人,先皇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
谢老夫人纵如今年纪大了,却是保养得宜,可平日里满脸慈爱的面庞却是变了颜色。
马车外跟着的管事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连连赔不是,“……还请老夫人和世子恕罪,小的也是怕老夫人和世子等太长时间,所以这才擅自做主安排咱们的马车走在前头,小的该死!”
这件事也是说来话长,他不过是宁国公府的一个小管事,苦苦熬了这么些年,眼瞅着大管事家里有事自己能跟着老夫人出来上香,想着好好表现一二,没想到却是好心办了坏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可如今马车都已经到这儿来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除了赔不是,还能怎么着?
谢老夫人看都没看他一眼,听着他的声儿就觉得来气,“我和斯年本就是前来上香祈福,想要佛祖瞧瞧咱们的诚心,可你倒好,叫佛祖瞧见了成了什么样子?还有后头的那些老百姓,他们难道不是和我们一样,一大早就赶过来的?”
管事除了赔不是,如今也不能说什么了。
谢老夫人心里喟叹一声,看样子还是没有叶管事就是不行。
叶管事正是叶七的父亲,虽说他是谢斯年母亲的陪嫁管事,可这么多年在宁国公府早已站稳脚跟,更是颇得谢老夫人看重。
谢斯年是个孝顺的,难得见着祖母动气,笑着给祖母剥了个橘子,“您不是诚心的,佛祖也能瞧见,何必为了这么点小事儿生气?可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他心里何尝不气,他每年都会陪着祖母一同过来白马寺上香,每次都是规规矩矩的,但如今再不高兴,也只能私下惩处这个管事,总不能坏了祖母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