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兮，医生既然说这个孩子胎位不稳，生出来也有可能是畸形，所以……为了孩子，也为了你的身体考虑，我们还是……流掉吧。”

最后那三个字，他几乎是颤抖着说出来的，没有人能体会到，他身为父亲，宣判自己孩子的死刑，心情有多么煎熬。

灵兮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真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流掉孩子？

她眨了眨眼，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冷千夜看不到她的表情，心里很慌，便握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果然她的表情黯然得让他心碎。

他深呼吸一番，直到稳定自己的情绪才缓缓开了口。

“怀这个这个孩子风险很大，我不想让你冒险，我说过，你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万一到时候孩子真的是畸形，该怎么办？等五个月以后再流，风险会是现在的几十倍！以后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这一次……就当我们对不起宝宝了，好不好？”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说。

灵兮没有任何反应，目光涣散，瞳孔像失去了焦距。

冷千夜不忍心看到她这样子，薄唇动了动又说：“灵兮，这次就听我的好吗？”

“不，以后就算再有也不是他了……我都还不知道我们第一个孩子长什么样子呢，如果他有意识的话，知道他的爸爸妈妈不要他了，会有多伤心，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啊！都是我们的错……”

“是，全都是我的错，你千万不要自责。”

冷千夜把一切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灵兮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挣脱开他手掌的束缚，“让我先静静好吗？”

他沉默几秒，点头，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到沙发那里，然后拿过一个枕头紧紧地抱在怀里，将脑袋埋了进去。

他的眸光剧缩了一圈，仿佛有某种痛苦的情绪溢在眉心。

那一刻，他的心情用心如刀绞来形容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