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过人的肖羽喘着大气，手里的大刀血淋淋的，他把目光投过来，用舌头润了润干燥的唇，问：“皇上，行了吧？”

南宫暮延不回答，而是转脸问刘芸锦：“爱妃，现在有胃口否？”

“恶心！”刘芸锦不但觉得眼前血腥的场景令人作呕，更感觉南宫暮延为人手段残酷令人发指，他这个人实在是恶心。

“再杀！”南宫暮延眼中的光芒更加明亮，就凭她瑟瑟发抖的身体，紧握的粉拳，以及腾然直冒的一腔正气，他就料定，她这个人的心始终不如她的嘴硬。

阶下的肖羽眸色加深，他不喜欢这个游戏，很不喜欢，心中有些气愤刘芸锦，为何不能开口求句情。

“咔嚓、咔嚓”，杀人也相当于活动筋骨，几个人的脑袋一砍，肖羽已经大汗淋漓，他抬起衣袖抹了一把额前的汗水，木然地望着台阶上的两个人，只希望别再折磨他了！

“皇上……”肖羽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他身为堂堂一名御前护卫，神圣的职责是保护国君安危，可不是为了杀人玩的。

南宫暮延再次转头看刘芸锦的脸色，但刘芸锦依然冷若冰霜，一语不发。

“唔，还不饿。”南宫暮延做了主观判断后，对肖羽道：“继续。”

“还杀？”肖羽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南宫暮延，不平的目光扫过刘芸锦，面露难色，但也不得不服从命令。

也不知是皇帝杀红了眼，还是肖羽杀红了眼，又是一番砍瓜切菜，七八个宫人相继全都倒在地上，身首异处。

肖羽的身上沾满了鲜血，血液也染红了地砖，浓郁的血腥气味弥漫着周遭，天色灰暗不明，阴风阵阵，这景象到叫人脚底生寒。

眼看锦华殿的宫人都被杀个精光，台阶下的两列侍卫早都石化了，个个恨不能隐身，都怕一不小心莫成了刀下冤魂。

南宫暮延用眼风瞧了瞧刘芸锦，见她依然岿然不动，面色紧绷，如磐石一般倔强，当真是一匹难驯的野马无二。

若是这匹野马乃是万中无一的汗血宝马，怕是任何男人遇着她，都会激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征服欲吧！

“都杀光了？”南宫暮延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可惜刘芸锦还不肯服软！

“皇上！”肖羽手里的刀尖撑着地面，沉痛地唤了一声。

“没得杀了，肖护卫你自行了断吧！”南宫暮延说的轻描淡写，眼中波澜不惊，仿佛人命在他眼里不过微尘一般无足重轻。

“皇上……”肖羽听了这话，“哐啷”一声丢了手里的血刃，“嘭嗵”一下跪倒在地，想他忠心耿耿一场，要死也至少是为国捐躯，怎会落个如此下场，死的不明不白？

但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肖羽再不想死，也不敢公然违抗圣令，他再抬眸，眼中闪动着晶莹的亮光，一副泫然欲泣的悲戚神色，喃喃道：“肖羽走了，不能再护圣上周全，只望圣上保重龙体……”

话毕，他拾起地上的血刀，双手握住血迹斑斑的刀柄，高高举起，将刀刃对准自己的胸腔，闭上双眼，神情漠然悲怆，视死如归地用力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