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狭长的眼眸凶狠阴冷的盯着我和七哥，脸上闪过万千种情绪，心痛，愤怒，冷酷，不敢置信，还有绝望。浑身散发着阴冷残虐的气息，似要摧毁一切的暴虐。

我心底一慌，看到了皇帝阴鸷的眼底一闪而逝的杀机。下意识的看向七哥，眼底满是惶恐。手心满是冷汗，压住心底的惶恐不安，强迫自己不要慌张，皇上不会杀七哥的。可是面对皇帝阴狠的眼神，心里连一分把握都没有了。

目光流转，这才发现屋内还有第四个人在，皇帝身后跟着同样震惊的小羽，只是我不会看错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虚。

小羽这一切都是你故意安排的吗？我目光凌厉的望着她，直到她慌乱的转开了头。

心底冷冷一笑，原来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怪不得小羽会在七哥面前提起我心情不好，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人心的丑陋，竟然如此的可怕，曾经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师妹，已经陌生的让我害怕。

也好，这样正好，如果让我亲自面对皇帝来坦白这一切，也许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出口。如今不用我开口，一切都已经摆在面前了。

我相信七哥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那是他最敬爱的兄长，所以他无法启齿，更加害怕皇帝会降罪与我。

既然不能相守，也许共死也是不错的。我眼底闪过一丝苦涩而空蒙的笑意。这一切终于可以结束了，不必再伪装，不会因为内疚而不知道怎么面对皇上。

“皇兄这一切都是臣弟的错，你不要怪罪月牙儿。”

七哥飞快看我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太多的情绪，爱恋，不舍，担忧，痛楚，蓦然跪在地上，镇定的开口，脸上不见慌乱，眉宇间带着一丝决绝的笑，有说不出的惊艳和妖异，那种决绝的美丽，简直撕心裂肺。

我淡淡一笑，轻轻摇头，笑容是酸楚而飘渺，如夜风般寂寥而无息，带着一丝夜色的寒意。

七哥为何你还是不明白，我宁愿与你共死。也不愿推卸一切的责任。

直直的在他身边跪下，我不知道皇帝听到了多少，不过从他的脸色来看，应该知道的差不多了吧。

心里那些挣扎也在这一刻消散了，这一切总该结束了，幸亏桃儿已经离开，我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

侧首看着身边的人，俊雅出尘的侧脸，高洁不染，风姿清远而绝世。

多么想要把他的一切刻在心头。一辈子缅怀。

皇帝没有说话，目光越发的森冷，眼中阴狠的光芒让人心生寒意，冷冷的盯着我们，目光带着一丝的受伤。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握住，指节都攥的泛白了，紧绷着脸庞，身体也僵硬着，似乎在苦苦压抑他的怒火。

我心头一痛，终究还是伤到了他。但是这是别无选择的，因为我也是个自私的人吧，三人中如果注定了有人受伤我宁愿是我。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般，心头沉甸甸的，似压在千斤重担。

“小羽，谢谢你。”

我抬头看向一脸不安的小羽，扬起一抹释然的笑容。

从今而后，你不再是我的师妹，我们的情谊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我笑望着她，目光却是冰冷的。

小羽眼底闪过泪光，脸上浮现一丝的内疚，几次欲言又止，在我冷漠的眼神下，她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