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马车停得不远,流萤很快就把小马车赶了过来,薛晴钻进车厢,朝剑无心摆摆手:“还是马车平稳些,公子你就自己骑漠荒神兽吧。”
剑无心将衣襟甩开,潇洒地跨坐到羊驼身上,小羊驼迈着轻快的步伐紧紧跟着马车,掀开马车的帘子和薛晴说话:“乖乖小晴晴,我明天就去找你师姐提亲,你看怎么样?”
流萤不易察觉地扯了一下栓帘子的绳,整个帘子重新放下将剑无心和薛晴隔开,薛晴在帘子里隔着帘子朝剑无心大喊:“无心哥!你是我亲哥!不要啊!”
马车跑得更快了,几乎是在飞驰,剑无心胯(河蟹)下的羊驼也不甘示弱,四个蹄子把地面摩擦得都起烟了,马勒戈壁的王者风范尽显。由于流萤的飚车行为,马车失去了往日的平稳,薛晴只觉得自己的P股一会儿坐在毛垫上,一会儿又颠到了木板上。茧蝶也一颠一颠的,很不安稳,忍不住问薛晴:“姑妈,流萤哥哥这是怎么了?”
薛晴猜到流萤是在吃醋,但是这么跟茧蝶说的话茧蝶很可能问“没吃饺子为什么要吃醋”这类的问题,于是说:“你流萤哥没想到无心公子的坐骑那么拉风,被吓到了。”
“噢,无心公子的马确实很罕见,我在漠荒活到这么大还第一次见。”茧蝶感叹地说。
“恩,断剑山庄果然藏龙卧虎。”薛晴也敬佩地点头,作为一个骑羊驼的男人,剑无心将永远计入薛晴心中的史册。
以平时两倍的速度到达断剑山庄,比预计早了很多,马车停在山庄门口,门口的几个家丁围过来,一个家丁问道:“请问几位到断剑山庄有何贵干?我好进去通传。”
薛晴掀开帘子正要说话,剑无心骑着羊驼也到了,对那几个家丁说:“开门放行,这是我未来娘子和她的两个孩子。”
“二少爷您回来了!”几个家丁一起朝剑无心齐齐鞠躬道,又一齐转身向薛晴鞠躬:“见过未来二夫人。”
“别这么叫!我受不起!”薛晴抓狂了,剑无心的话也太有歧义了吧,虽然茧蝶和流萤在辈分上都算她的孩子,这么说出来感觉像离异母亲带着两个拖油瓶似的。
家丁们分成两组把断剑山庄的大铁门推开,马车和羊驼都交给家丁牵去马厮吃草,薛晴三人跟着剑无心进了断剑山庄。断剑山庄里种的都是枝叶繁茂的大芙蓉树,十月的天气早已过了芙蓉树的花期,树上结满了大大小小的荚果。
还未走到断剑山庄的正堂,就见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来,行了礼对剑无心说:“二少爷,大少爷正等着你呢……脸色不太好。”
剑无心倒是满不在乎:“他找我什么时候脸色好过。”
小厮又深深行礼道:“二少爷,您行行好,就算假装也好,顺顺大少爷的意吧,您一惹大少爷生气,倒霉的是我们啊!”
剑无心踢了小厮一脚:“少爷我需要你指手划脚吗,干你的活去,笨手笨脚的惹大少爷生气。”
小厮捂着P股边跑边回头说:“反正二少爷您小心点,大少爷刚又骂了服侍的丫鬟一顿呢。”
这剑无心虽然荒唐,人缘还不错嘛,兄长发脾气还有人来通风报信,这断剑山庄的大少爷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听起来好像脾气不好,薛晴这次来肯定要见断剑山庄的当家人一面,当家人就是大少爷,心里有点毛毛的。
“无心兄,既然你兄长心情不好,要不我改天再来?”薛晴提议道。
“你要是想等他心情好了再来,得等下辈子,他每天都心情不好。”剑无心说。
“这么恐怖……我看这把剑做工优良,线条圆润,凑合用也行,还是别改了。”薛晴小声说着欲往回走。
流萤拽住她,不让她走:“师叔,不改剑也要见见庄主,这是礼节。”
该死的繁文缛节,薛晴心里骂了一通,垂头丧气地继续走。走过了头顶满是荚果的林荫路,就到了正堂,正堂的门敞开着,在门口就能看见里面的正席坐着个男人正在喝茶,年纪大概而立之年,剑削般的轮廓(我偏不说刀削,我偏不说刀削),眉眼锐利,鼻梁挺拔,整个人散发着不容玷污的正气,差点闪瞎了薛晴的眼睛。
“舍得回来了?昨晚是睡在红芳姑娘房里还是莺莺姑娘房里?”断剑山庄大少爷将茶放回桌上说,语气平缓得是一条直线,薛晴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对自己说:他生气了!他生气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怒自威么。
砰!一路上都满不在乎的剑无心突然跪在地上:“哥,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