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晴能够理解霜回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杀了她的那份心情,正如她为了向阎溟复仇愿意使用怪异的剑蛊,这个世界正在爱的正在恨的人一样多,但偏偏恨是比爱更强烈更持久的感情,那几封和南宫世家来往的信里有险恶的阴谋,更有不能忘怀的恨意。
尽管霜回已经很强,还不是薛晴的对手,他来之前就知道胜负的渺茫,他自认不及阎溟半分,能将阎溟赶走取而代之的女人,他如今的身体又怎会取胜,但是,他不甘心,十五年,他隐忍不发,创建了水云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怪异武学,他将自己原本强健的身体搞成这副样子,而这个女人她做过什么?她凭什么打扰他和师兄十余年来的努力!
薛晴的剑在墙上猛敲一下,敲掉上面的寒霜:“十五年前的事我很遗憾,我不怪现在的所作所为,但还是抱歉,我不能让你们如愿,我也有我必须完成的事情。”
“胜负已分,你想直接杀了我还是活捉都能办到。”霜回只是淡淡地说。
“昆仑宫主他不知道你的身体状况吗?他怎么认为你能赢了我。”薛晴说道。
“师兄他从未认为我会赢,只是,我们都不习惯束手就擒。”霜回说着,脸上竟结起了冰霜。
薛晴赶紧跳到他身边,想用内力化掉他身上的霜气:“你干什么!”
霜回闭上眼睛说:“如果不是你,我和师兄一定会成功。”
薛晴收起剑,将已经冻成冰尸的霜回放倒在地上,没有她,整个故事都会是不同的模样,从食草动物一跃而成食物链的顶端,得到力量的同时,知道秘密的同时,又是更大的责任,有多久没有笑过了?反而是那段东躲西藏的日子更有趣味。
薛晴蹲下,对霜回的尸体说:“我活着,比你强大,但如果我死了,我会比你更可怜……”
如果她死了,那必是子蛊已经不爱她了,那会是比失去武功失去德望更可怕的事情。
那几个跟霜回同来的刺客都自我了断,本来流萤还想抓到活口作为人证,房里的火盆还在烧着,只一个时辰房里就多了几具尸体。
薛晴在火盆旁弯下身子,让盆中的火烘烤自己覆着冰霜的手,她赢了,神情却不是多喜悦:“流萤,我觉得我越来越像阎溟……”
流萤走到薛晴身边,将薛晴的手握在手中,用体温帮她温暖:“你只是太累了。”
薛晴摇摇头:“答应过二师兄的我一定要做到,不能让他和茧蝶白白死去。”
流萤轻轻摸摸薛晴的头,牵着她的手把她领到床边:“睡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和以前一样,流萤帮薛晴铺好床,让薛晴上床躺着睡觉,他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了,在薛晴床边直直地看着薛晴,看得薛晴都发毛了。
“我可以对你做一件事么?”流萤轻柔地声音问道。
“什么事?”
流萤弯下身子,深深地吻上薛晴,双唇的契合,舌尖的挑逗,美妙得令人窒息,薛晴的脑袋晕乎乎的,这就是传说中的吻到缺氧吗?不是缺氧,身体奇怪地连一点动的力气都没有,没够多久,薛晴便无法抗拒地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流萤的唇离开薛晴的唇,他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她还是不适合江湖,再高的武功,再灵敏的五感,都防不住他一个吻,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喜她的情深,也忧她的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