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金龙言语一出,我与古风不约而同的漏出了笑容,他当然不会承认刺杀警员是自己做的,这件事我们心里也清楚的紧,不然孟翔飞岂不是白当替罪羊?
现在,我也明白过来为什么孟翔飞甘愿为聂金龙入狱,他的心思恐怕跟聂金龙对王强父亲的感情一样罢,知恩图报,也是条汉子。
聂金龙扶着腰缓缓起身,和蔼道:“邓队、江队,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剩下的事情就靠你们了,希望你们能够早日抓到凶手,到时候我会亲自送去锦旗,恭贺壮举。”
“等等。”江海突然伸手阻拦,眼神锐利“虽然北郊焚尸案的凶手不是你,但刚刚你已经承认了二十余年前买卖文物的事实,那就请你跟我回警局一趟吧!”
江海的话不仅惊到了聂金龙,同时也令我和古风大开眼界,只见江海从裤兜内掏出了另一支录音笔,咧起嘴角,得逞般的看向聂金龙。
“哎”聂金龙揉着腰,面带微笑叹了口气,没有理会江海的举动,徐徐道:“邓队、古教授,我公司还有事,就先不打扰了。”
“聂董慢走。”我和古风齐声道。
江海一愣,吃惊的转头看向我和古风,未等他再次开口阻拦,古风在旁侧轻轻拉住了他的胳膊。
聂金龙的身影消失在病房后,连刃、白羽萱等人走了进来,江海甩开古风的胳膊,脸色怒起。
“你们两个干什么,怎么能这样放他走!”
连刃听到江海的话,急忙看向我,道:“邓队,要不要我去把聂金龙抓回来?”
我摇摇头,皱眉看向江海,不满道:“江队,你这么做是何必呢?”
江海不解的望着我,古风在旁冷冷道:“丢人现眼。”
江海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但他却是不敢对古风如何,回身坐到椅子上,抓了抓头发“邓队,给个解释。”
我对白羽萱招了招手,做出喝水的动作,白羽萱立刻会意,但未等她动作,柳云馨却抢先拿起了杯子,对我吐了吐舌头,跑去接水。
我不禁笑了出来,转头看向江海“江队,你真以为凭着一份录音就可以抓捕聂金龙?你有什么证据?聂金龙二十年前的事情你去找谁证明,是死去的王强,还是嫌疑人于三儿,就连所谓的证物九眼娑婆我们都没有,定他的罪?你想的太天真了!
本身我们与聂金龙谈话就是在互相信任的前提下,最后你弄这么一出,不觉得有失身份吗?聂金龙能够遵守信用,而我们警察却奸诈耍诡,要不要面子的?”
江海被我一说,紧紧攥着手中的录音笔沉默不言,脸色越发不好看。
古风抬手扶了下眼镜,续言道:“江队,你没想过为什么今天聂金龙会到这里来说出秘密么?”
江海疑惑的抬起头“不是因为他被刺杀,现在害怕了么?”
“呵呵。”古风冷笑道:“聂金龙什么人物?他会因为怕死就供述自己的罪行?难道你以为他是傻子,不担心供出二十年前的事情被你抓进监狱?”
“那你说是为什么!”江海渐生怒气。
古风伸手整理着衣服领口,傲气道:“聂金龙今天能来到这里,是因为我父亲的一个电话,他保证不去追究聂金龙对我造成的伤害,作为交换,聂金龙必须从实交代和案件相关的事情。”
江海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古风,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古风说的恐怕才是聂金龙来此的真相。
古厅长怕儿子出现意外,所以接受了聂金龙的妥协,两方互相让步,求得古风的安全和案件的侦破,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我望着江海吃惊的模样,转眼对古风道:“聂金龙的话,你觉得有几分可信度?”
“七分。”
古风沉吟道:“他说话时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肢体动作,表情也是麻木不变,但从他低沉的语气中可以想到当初应该经历了许多事情,尤其是他提起父母在山洪下失联时,眼泛泪光,应该不是装的。”
我抿了抿嘴唇,轻轻摇头。
“嗯?你怎么看的?”古风好奇的望向我。
我捋了捋花白的头发,从蹦跳而来的柳云馨手中接过热水,低头吹吹热气,抿尝一口,随后缓缓伸出三根手指。
“三分?”古风皱眉“这么低?”
我将水杯放到床柜上,揉着太阳穴“聂金龙叙述的事情大体看很完整,但有几点他却显然是在避而不谈,比如贿赂金宇将其安插在警局内,王强秘书于晓慧的死亡等等。”
古风若有所思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当然是从于三儿开始查起,既然聂金龙怀疑凶手是这个人,九眼娑婆又在他的手中,那就把他揪出来!”
江海站起身插话道:“可是他已经消失了三年,查得到吗?”